&esp;&esp;吕后虽然依旧心气不平,但好歹没走入牛角尖,她与魏倩两头猛虎真斗起来,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esp;&esp;但让魏倩就此起飞她也不甘,走一步看不步吧,都是那老狗的错,他那半枚虎符若是给盈儿,她现在哪用得着与魏倩相斗。
&esp;&esp;那时魏倩她敢大声说话吗?
&esp;&esp;吕后让宫婢收拾残渣,她是真恨刘盈没用,但凡他能立起来,何必她事事为他操心,生怕别人夺了他的江山?
&esp;&esp;这才刚开始,她的帘子还没到龙椅后,她与魏倩不一样,若想日后正式步入朝堂,得有政绩才行,否则她才是那个‘得位不正’的人。
&esp;&esp;第107章
&esp;&esp;辰时的钟鼓响过三遍,未央宫前殿的青砖地上还凝着晨露。
&esp;&esp;新帝刘盈扶着玉几的手微微发颤,十二旒冕冠下的视线,正与丹墀下的那道身影无声交锋。
&esp;&esp;“陛下。”
&esp;&esp;魏倩执笏出列,“楚地饥荒,臣已令开敖仓放粮。”
&esp;&esp;年轻的天子突然攥紧了案角。案角的毛刺扎进掌心,这点刺痛却让他清醒——
&esp;&esp;这已是本月第三道先斩后奏的诏令,先帝驾崩不过百日,盖着太后印玺,盖着丞相印玺的奉诏行事,俨然成了未央宫真正的钧旨。
&esp;&esp;“魏相。”
&esp;&esp;刘盈刻意放缓语速,却掩不住嗓音里的怒气,“朕记得敖仓存粮该用于边关——”
&esp;&esp;“陛下圣明。”
&esp;&esp;魏倩不待说完便躬身打断,朝服纹丝不动,“然《汉律》有载:灾荒之年,郡守可先赈后奏。”
&esp;&esp;什么意思,太后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出来办点正事刘盈想干嘛?
&esp;&esp;欺软怕硬?
&esp;&esp;殿中骤然死寂,位列九卿的老臣们纷纷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esp;&esp;刘盈感到一阵眩晕,怎么,他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了吗?平日里太后里里外外做主的时候,魏相不是退居一旁吗?
&esp;&esp;怎么?他当太子时不敢说一句话,他当皇帝也不能说一句话是吗?
&esp;&esp;“既如此——”
&esp;&esp;天子突然起身,十二旒玉珠哗啦作响,“传诏:朕要亲赴楚地巡视灾情!”
&esp;&esp;满朝骇然,魏倩的笏板都出现了倾斜,但她很快稳住手腕。“陛下,高祖制诏:天子无故出京,丞相当谏。”
&esp;&esp;“那就请丞相同行。”
&esp;&esp;刘盈解下腰间玉佩重重按在案上,和田玉撞击檀木的声响惊得侍中们膝盖发软。
&esp;&esp;魏倩就这么在殿下冷眼看着刘盈,她怎么不知道刘盈还有精神病,这么发?
&esp;&esp;合着光恶心她是吧?
&esp;&esp;刘盈是看她平日里太好说话了吗?
&esp;&esp;“传太医,看看陛下可是魇着了没醒过神来!”
&esp;&esp;这个时候吕后还没有垂帘听政,也就是说吕后的政令,是要经过皇帝的手,才能向外发出。
&esp;&esp;吕后这个月否了刘盈的决策政令,发了自己的,她觉得刘盈的操作实在太天真,那个脑瓜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esp;&esp;所以她否得很快。
&esp;&esp;吕后是他的亲娘,吕后能那么做,可刘盈对她发疯,她就被动了。
&esp;&esp;靠,这还不如吕后垂帘听政,起码上面是个听得懂人话的人。
&esp;&esp;她真的是想当个守礼的丞相,皇帝这么逼她,是想做甚?
&esp;&esp;她算是知道为什么霍光当了权臣要一改以前的谨慎,变得大包大揽,不容许质疑。
&esp;&esp;这一个月魏倩可以说过得憋屈之极,所有人都给她下绊子,她算是知道,刘邦刚称帝之时,他在上面说话,下面人在玩杂耍是什么心情了。
&esp;&esp;这与她以为的,兵权到手了,权力更任性不同,她得到的,是那些开国之后,甚至没有地方混功绩的功臣们的嫉妒。
&esp;&esp;他们成了诸侯,却还是小市民的心理,刘邦去世后,他们仗着自己的辈份高了起来,更加肆无忌惮,然后还捧着刘盈,来恶心她与太后。
&esp;&esp;他们觉得,凭什么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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