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洛芝兰。”
洛芝兰靠着沙发椅背,无声地骂了几段脏话,方才不情不愿答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她跟那个倪青吵架了,要分手,到我这儿哭了一通。我让她把倪青带来,我来劝她们,她答应了。”
“哦?”魏智强面露怀疑,“你确定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骗我干嘛?”洛芝兰不耐烦道,“如果没有你们这档子事儿,她现在应该跟我一起住,她亲口说过的!”
“呵,你和洛川,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我劝你小心点,那个小婊子,心思可深着呢。”
听到这话,洛芝兰忽然想起了一年前,洛川第一次来探视的时候。那时口口声声的忏悔,三百多个日夜的痛改前非,怎么出来不过几天,就又重蹈覆辙了呢?
眼底泛起了些许茫然,眼珠转动,却很快撞上了魏智强的脸。
油腻的,虚伪的,恶心的,中年男人的脸。
“你叫她什么?”洛芝兰盯着魏智强,“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该说你什么好呢,宝贝儿。”魏智强啧了一声,“你也不想想,当初你可是要强迫她吸毒,如今还要借她的关系亲手杀掉倪青,她凭什么信任你?”
洛芝兰突然打了个寒噤。
她是要和这个已经毁过一次她的人生的人合作,利用这世上唯一不计前嫌待她好的女儿,去杀人吗?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一股怒火冲上了大脑,话语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就凭她发现了我在吸毒却没有报警,反而愿意陪我帮我,把我当个正常人看!”
话音刚落,魏智强的脸色陡然变了:“你说什么?”
“我……”洛芝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刚想要找补,对方已先一步反应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让洛川发现了?”魏智强瞪大了眼睛,语气瞬时急切起来,“你居然让她发现了?”
“蠢货!”魏智强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女人!”
“如果洛川不知道你复吸,或许我们的事情还能用意外遮掩过去,可现在她知道了,你的信誉在她那儿已经清零了,你就等于又站到了她的对立面。这时候如果倪青又出了事,她不怀疑你的几率有多大?”
“不止如此!她知道之前是我在给你提供毒品,倪青也很有可能跟她说过组织,她现在或许想不到这么深,可是之后呢?如果她反应过来,猜到我们又开始联系了呢?”
“她……”洛芝兰的脑子完全懵了,他这连珠炮一样的话打进耳膜,带来了一阵阵的惊慌,只能结结巴巴地用荒唐的话搪塞自己,“她,她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她,她应该,应该不会做什么的吧……”
“应该?哼,我可不敢赌这个应该。”魏智强松了手,从洛芝兰身上下来,“万一她报了警,你我都得死。”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怒气迅速淡退,杀意瞬时浮现,他说得没半点犹豫,“把洛川一起除掉。”
“什……什么?”洛芝兰完全听不懂他的意思,眼睛失焦了好几秒,才倏地惊醒——
“你让我,让我亲手杀了我的女儿?”
“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当初可不是就是你要亲手给她注射毒品吗?怎么,事到如今,还想立个贞节牌坊不成?”魏智强毫不留情地讥讽着,像一头龇着獠牙的鬣狗,看着一团腐肉。
“我告诉你,洛芝兰,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了她们两个,要么你自己去死!”
洛芝兰没法选,也不想选。她的脸色完全白了,脸颊一边冷得像冰,一边热得像炭,脖子上的掐痕正在发青,血液淤塞在起来,仿佛汇成了一个无形的瘤子,在咽喉里突突地跳痛。
这是一种比绝望更深更细的复杂心绪。
洛芝兰找不到词去形容它。
眼前是灰的,身上是烫的,脑子是胀的,四肢是虚的。
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野兽,将要被良知的刀抽筋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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