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可皇后娘娘确实病了,就连长丽宫的赵婕妤娘娘都留下侍疾了呢。”
阿杼抓着锦被的手紧了紧。
王皇后的身子骨一向硬朗。
她也实在不像一夜之间忽然就病的起不来身的人。
可想想从关雎宫“走水”后经历的种种,再想想宣沛帝昨日那般奇怪的神情想通这件事就不怎么难了。
若是王皇后病了是宣沛帝亲口说的,她甚至会一直这么病下去。
那么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王皇后,栽了。
阿杼想笑的,可她又笑不出来。
出身不凡又由先帝赐婚,入主中宫后育有两子的王皇后,从前在阿杼的眼里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她一度压的阿杼喘不过气来,辗转反侧间愁叹束手无策但再高的山,也在皇帝的一念之间,轰然倒塌。
宣沛帝这个人,真真是在凉薄之余又会念着那么一点点的旧情。
与他没旧情的人都毫不例外的干脆上了“黄泉路”。
可偏偏有旧情的人也不会痛快。
念着的那点“旧情”吊着你不上不下,不会要了你的命,却也绝对不会让你轻松。
会像柄“软刀子”一样磨着你,让你挣扎着能有个念想,却又让你煎熬的不欲求生。
这个滋味阿杼是尝过的。
她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就朝着宣沛帝跪了。
她跪的快,也绝对不会想试第二次。
所以若是将来有一日,她当真同皇帝彻底闹翻眼神闪烁的阿杼慢慢的闭上眼,仰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连番的的大雪总算是停了,甚至连积雪都开始融化。
天气逐渐回温,难熬的冬日要过去了。
处理完赈灾之事的太子同睿王一路昼夜兼程赶回了京。
待到御前复命后,两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坤宁宫。
“母后!”
“母后”
睿王人未至,声先到。
出京的时候他有多委屈和气闷,如今就有多懊恼自责和担忧。
王皇后从不轻易抱病喊痛,更从没这般一病不起的时候。
神情仓皇的睿王疾步入殿。
他扑到榻前就跪了下来,扶着王皇后连连道:“母后,您身子现在怎么样,到底是染了什么病,可有请了御医来看?”
太子虽然落后了睿王几步,却走的一点也不慢。
“母后,您如今身子如何?”
“御医用的药可觉对症?”
王皇后看看面前的太子,又看看跪在身前的睿王,她想笑着宽慰他们的,可开口前眼泪却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母后,您怎么了,可是哪里觉得难受?!”
太子看向站在一旁两眼肿胀,神情萎靡,眼里都是红血丝的赵婕妤。
“婕妤娘娘,孤王母后到底染了什么急症?”
听着这话的赵婕妤咬着唇,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御医呢,是哪个御医过来请脉的?”
看着面色焦急的两个孩子,王皇后摇了摇头,她声音有些发颤:“本宫没有染疾。”
没有染疾?
不等惊愕的太子和睿王反应过来,王皇后又道: “母后是犯了错,所以如今得在这宫中好生反省”
“是不是父皇逼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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