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裴砚长得只有一点相似,找不到裴砚脸上那种凌厉冷傲的美。
江尽故而很难想象她曾经桀骜不驯、高冷自傲的样子。
但作为一个画家,越是难以想象的画面,江尽越是忍不住去想,不经意间偷偷瞥了裴宣好多次。
点菜回来后不明所以的裴砚渐渐脸色难看起来。
可大约面前坐着的是裴宣,她竟没有发作。
江尽便也没有注意到,一边偷看裴宣,一边吃饭。
但裴砚难得的忍耐也没能让这顿饭好好吃完。
饭吃到一半,门口的一位便衣走进来,附耳与裴宣说了几句。
裴宣于是站起身,一脸歉意地说道:“抱歉,我可能要先走了。”
“没关系,裴宣姐,我们下次见。”江尽连忙说道。
裴砚跟着站起身,脸上显出几分依恋,依依不舍的把姐姐送到门口。
但是江尽几乎未曾见到过的孩子气。
好可爱。
江尽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裴砚的脸。
裴砚由着她摸,却认真道:“你喜欢我就好了,不能喜欢我姐。”
好小气。
江尽觉得她更可爱了。
原来,裴砚在姐姐面前,也是那么不一样的。
……
程阙坦白地很艰难,甚至还没仔细去说自己隐瞒了什么,就已经让她心情沉重起来。
但顾观序似乎不以为意。
她只笑了笑。
“顾小姐?”一位医生从外面快步走进来,语气有些惊喜,“竟然又见到你了。”
顾观序起身和她打招呼,程阙的心里泛酸。
喜欢顾观序的人,怎么一直那么多。
但紧接着,她的注意力就落在了那个“又”字上。
程阙盯着顾观序的背影,有点紧张,大脑中好像响着嗡鸣,顾观序经常生病吗?
一时走神,顾观序就已经转头和程阙打了招呼,要跟着那位医生去拿什么东西了,程阙想开口叫住她,又忍住了。
生病好像让人变脆弱了,程阙心想,顾观序离开她的身边,她居然就会心慌。
像失去了依靠一样心慌。
明明平日里,她最讨厌的便是要依靠顾观序的感觉。
程阙抿了抿唇,想安静地等顾观序回来。
但她却好像没法安静下来。
她觉得全身都不舒服,脸发热,手脚却冰,呼吸都不顺畅,心脏跳得有气无力。
好难受……顾观序怎么还不回来?
可程阙看看钟表,如此难捱的漫长等待,居然只过了三分钟。
程阙忍不住给顾观序打电话,可手机却在旁边亮了起来。
顾观序没拿手机。
鼻子陡然酸涩起来,程阙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着急起来,还急得想哭,一点道理都不讲。
她不想再生病了。程阙忍着泪水想着。生病让人变得太奇怪了。
顾观序回到病房,就看见程阙在擦眼泪,她连忙走过去就要按铃。
程阙拦住了她,“我没事。”
“那怎么哭了?”顾观序满脸的担心。
程阙忽然觉得自己好了,全身的不舒服都消失了。
她于是擦着眼泪笑,“我没事,困得。”
顾观序当然不信,但她也不想追问。
“你去哪了?”程阙反而去问她。
“刚才那位医生是中医,”顾观序说,“她有些食补的方子,我跟着去取了。”
程阙这才注意到顾观序手里的笔记本。
顾观序把笔记本递给她,“你可以照着做菜。”
程阙捏着本子,故作不经意地问她,“她好像和你很熟悉。”
顾观序垂下眼眸,笑得很浅淡,“之前来看朋友,认识了她。”
安静地等待了几秒,程阙发现顾观序没有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她于是追问,“哪个朋友啊?”
“你没有见过,不认识的。”顾观序说。
程阙鲜少从顾观序这里得到这样的回答,她只觉得敷衍。
她一时委屈起来,别过头去。
然而如此,顾观序依旧没有再说些什么。
程阙忽然伤感起来。
幼时她生病,没人带她看病,她也习惯了。
如今有人陪她看病,她反倒越发矫情起来,还想人哄着她,纵着她。
一点点的不如意都让她如此在意。
可顾观序如今便开始敷衍她了,能在日后容着她越发任性吗?
程阙想着想着,两个人仿佛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一般,只差退了烧便天涯陌路。
“程阙,”顾观序皱着眉靠近她,探了探她的额头,“你怎么脸红起来了?”
……
医生在旁边连说了好几句抱歉。
几万个人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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