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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1 / 2)

刘备的大军几乎是兵不血刃地涌入了这座城池。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一座已经空了的皇宫和满城的混乱。

当刘备冲入那座金碧辉煌的未央殿时,殿内早已是人去楼空。龙椅歪斜,案几翻倒,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玉器和被践踏过的丝帛。只有那几盆尚未熄灭的炭火,还在尽职地散发着热量,仿佛在嘲笑着这位迟来的胜利者。

“人呢?袁术呢?!”刘备一把揪住一个瑟瑟发抖的宦官,厉声喝问道。

“陛……陛下他……他带着纪灵将军和数百亲卫,从……从东门突围,逃……逃了……”

寿春以东三十里,一片枯寂的芦苇荡。

袁术的残兵正在此地亡命狂奔。雪花打湿了他们身上华丽的甲胄,也浇熄了他们心中最后的火焰。

忽然,前方的风雪中响起了一阵低沉的马蹄声。

纪灵心中一紧,厉声喝道:“全军戒备!”

数百残兵惊恐地停下脚步,他们看到,一支约莫千人的骑兵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们前方的道路上。他们没有旗号,没有战鼓,只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

为首一人,跨坐赤色巨马,手持方天画戟。

吕布。

袁术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险些从马上栽倒。

然而,那支骑兵并没有立刻发起冲锋。他们只是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铁墙横亘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向南!”纪灵嘶吼着,试图寻找一线生机。

可当他们调转马头,奔出不过数里,侧翼的雪林中,又是数百名骑兵幽灵般地钻出,箭矢如蝗,封死了他们的去路。

他们就像一群被牧羊犬驱赶的羊,最后又奔回了来时的路。

而那条路的尽头,喊杀声已经震天动地。

“袁术逆贼,还不下马受降!”

张飞的咆哮声如同一道滚雷,在雪原上炸响。

袁术回头,看到了那面他熟悉的“刘”字大旗。他发出一阵凄厉得不成声的狂笑。

“噗!”

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将身前的雪地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他在马上剧烈地摇晃了几下,终究还是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仲家皇帝,没有死于刀剑,却死于自己被彻底碾碎的骄傲。

当刘备率军赶到时,只看到纪灵等人跪地请降,以及袁术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刘备立马于袁术的尸身前,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赢了,赢得了一场足以名留青史的大胜。他亲手终结了一个僭越的伪朝,这个功绩足以让天下人重新审视他的分量。

然而他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荣耀为枷锁

雪霁后的许都,天光格外清澈。

前夜的风雪将这座都城最后一丝温情也刮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片被冻得坚硬剔透的琉璃世界。司空府后堂那间终年燃着地龙的暖阁内温暖如春,与窗外那片素白死寂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曹操正随意地盘坐在一领织着繁复夔龙纹的锦垫上,亲手拨弄着面前那座小巧的铜兽炭炉。炉火烧得正旺,映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明明灭灭,看不出悲喜。

袁术死了。

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仲家皇帝,他的死甚至没能为自己换来一场象样的哀悼,便已被这场更大的风雪所掩盖。

堂下,荀彧、郭嘉、程昱亦是神色各异。荀彧手捧着一卷竹简,眉宇间带着儒士特有的忧思;程昱则闭目端坐,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唯有郭嘉,依旧是那副带着几分病态的慵懒模样,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将冰冷的手凑近炭火,仿佛想从那点微薄的暖意中汲取一丝生机。

“奉孝,”曹操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寂,他用一根银箸将炭火拨得更旺了些,“你说,这盘棋算是终局了么?”

郭嘉笑了,那笑声很轻,带着一丝沙哑。“主公,棋盘上的子刚刚才归位。真正的厮杀怕是才要开始。”

“哦?”曹操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玄德已如断线之鸢,虽得了汝阴一座空城,却也失了人心。而吕布经此一战,虽得了淮南钱粮,然其麾下最精锐的陷阵营亦已折损大半。此二人一如病虎,一如断爪之狼,各自舔舐伤口尚且不及,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主公所言是常理。”郭嘉直起身,“但主公似乎忘了,那头狼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牧狼人。”

“季桓……”曹操的指节在温热的酒爵上轻轻敲击着,“此人,确是个鬼才。若非亲眼所见,操,亦不敢信。”

“此人可怕之处,不在其谋,而在其心。”郭嘉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他似乎……根本不属于这盘棋。他像一个站在棋盘之外的人,俯瞰着我们所有这些在局中挣扎的棋子。他知道我们每一个人的弱点,知道我们下一步想走去哪里。他不是在下棋,他是在拨弄所有人的命运。”

“奉孝之言,是否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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