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坐在轮椅上抬手,对周巧客气地道:嫂嫂请起,本宫来看看大哥。
当初中宫生辰宴唐峻遇害,是周巧身边那个大宫女囱囱拦了一手。
不管是有意无意,都耽误了燕姒救治唐峻的最佳时机。
燕姒深觉由她照料唐峻不妥,可这是唐绮的决定,唐绮自然有自己的考量,燕姒就没有去多那个嘴。
周巧把她往东宫里迎,路上同她寒暄。
同处后宫,巧该去晨昏定省,日日去向您请安,只是娘娘身上的伤还没有大好,女君下了令,不容臣妾去扰您。
燕姒扬着下巴,微笑着说:听由女君定夺,不过长幼有序,待本宫伤好透了,嫂嫂也不必晨昏定省,大哥近日如何?
一行人走过空旷的前院,上了廊子往后头寝殿去。
廊上无风,周巧汲取着热气,满脸疲惫地说:还是之前的老样子,没有起色,太医用药吊着,也没见着出什么差池。
燕姒眼角的余光瞥着她的神态,心道这人不愧是周家培养出来的,几经大事,亲族死绝,还能装得这般驯顺。
小娥推着轮椅过了弯。
周巧便伸手指路:娘娘这边请。
她所指的相反方向通往另一个院子,那边廊子上有几个宫女在洒扫,仿佛那处是住了人的,可住的并不是唐峻,也不是周巧。
燕姒疑了一瞬,试探着笑问:那边院子住了人?
周巧摇头道:没有呢,东宫历来是储君居住的地方,许多院子都是空着的,为幕僚客卿所备,以前有大臣与储君议事,遇到天晚了的时候,也会留夜,不过年久了,峻没有住多少时日,亦也没有住多少时日,女君又是直接登基的,许多寝殿空置,臣妾便偶尔着人清扫打理。
燕姒道:嫂嫂操劳了。
周巧领着她往前,来到安置唐峻的寝殿。
没有操劳,是女君恩德,让臣妾有个容身之处。
小娥推着燕姒进屋,燕姒说:嫂嫂为皇室诞下和乐公主,是有功之臣,女君自然不会亏待您。
她把立场说了个泾渭分明,周巧避开她锋芒,福了福身:峻就躺在里间休养,娘娘随意,臣妾去问问汤药备好没有。
燕姒本便不喜欢同她打交道,就放了她去。
待人走了,她才吩咐小娥:推本宫过去吧,你在门口守着便好。
小娥听话照办,里间便只剩燕姒和昏迷不醒的唐峻。
轮椅靠在床榻前,燕姒从袖中取出诊枕,垫在唐峻腕子下,又将绸帕盖上脉搏,伸指探脉。
良久后,她叹气睁开眼,盯着榻上这没当多久的皇帝,轻声询问:那些时日里,大哥可有真心信过我?
她想,唐峻是没有全然信过她的。
勤政殿里的密函不知所踪,唐峻有对她提及过唐绮给的平妻身份,再到中宫生辰宴,唐峻中毒昏迷前,又对她说那封密函是一张白纸,说唐绮对她情深义重,让她护住唐绮。
唐峻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些话?
唐峻必然知晓她在勤政殿里寻找密函,密函的内容姑且不提,以唐峻当时所想,缘何要替唐绮说话?
寝殿里寂无人声,酷暑的闷热,心里的惶恐,将燕姒逼出一头密汗,她把着唐峻的脉,喃喃问道:为什么呢?
唐峻中的毒是凶性非常,出了名的鸩毒。
中原的毒,很难解,可那日的银针封穴,还是为您争取到了一线生机,若真日复一日将毒引出
醒转也不是当真全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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