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峰的陈长老在狱中离奇身死,似乎是……毒发而亡。监察司在他的洞府内搜出了一些紧要的证据,正要拿给掌门过目。”
“可惜我们刚刚去时,掌门洞府前的结界还未撤去,恐怕要明师弟你帮忙带进去才行。”
“自然是没问题的。”
符鸣很是爽快地应下了这门差事,虽然萧怀远不知为何正生着他的气,但他应当也没昏头到将公务抛之脑后的地步。
接过那个用红绸层层缠绕,又以符箓封存的包裹后,符鸣挥手送别这几位脾性很合他胃口的监察司弟子,显出一副开朗又阳光的模样。
唯有林含仍留在小院踌躇不前,似是有话想对他说。
与其他人的兴奋不同,心细如发的林含有些旁的顾虑。她这几日也经常出入掌门峰,总能看见掌门与符鸣形影不离的模样,有时总觉着他们的姿态有些过于亲密。
如今又见符鸣的修为忽然连跨两阶,一个大胆的猜测突兀现于林含的脑中:明师弟修为涨得如此之快,难不成是和掌门双修了?
她将用语斟酌了几回,才小心翼翼开口:“你身上为何会有红痕呢,明师弟?”
符鸣环顾周身,果然发现手背脖颈以及面颊上都有些指印,大约是萧怀远捏久后形成的。
他漫不经心地回道:“这个啊,是我师尊留下的,他动作有些没轻没重,以后再让他轻点吧。”
“你的伤势不要紧吗?”
“不打紧,师尊日日用灵力为我疗伤,好得挺快。”
此情此景落在林含眼里分外怪异,她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
“我们……一般不与师父同住在一间屋内,你万事小心。”
不幸的是,符鸣并未从林含的告诫中领会到这些深刻含义。
他只觉着师弟打小就缺乏安全感,父母早亡,夜不能寐,十二岁之前都与他同睡,爱与徒弟腻歪一会也属正常。
再回来时,萧怀远已收敛起情绪,在桌前埋头处理公务了。
符鸣风风火火地闯入结界,将包裹一把拍在他桌上。
“你既醒着,怎么不放他们进来。”
“等你回来。”
这家伙说得如此直白,倒让符鸣一时无言以对。
他又软骨头似的一屁股坐上萧怀远的桌台,信手拿他的印章拆看包裹。
落款为云的雍城鬼市请柬?
雍城乃两江交汇之地,天南海北的流民群聚于此,吃食也多。
更重要的是,他曾在那待过几年。
“雍城这地界我很熟,等我从那回来,我就给师尊你送个大礼。”
自传送阵出来后,符鸣走哪萧怀远便跟到哪,几乎成了他的小尾巴。
符鸣本想趁机甩脱,直到几次岔路掉头都惊险撞上坚硬似铁的胸膛,他终于忍无可忍。
“我还以为你会留在天衍宗呢。”
“天衍宗离了我也能转。”
“我如今伤势也好全了,我们分头找线索不成么?”
鬼市的规矩符鸣是听过的,三年一办,时间不定,需持有请柬方能入内。
当年符鸣还是魔尊右护法之时,也收到过类似的烫金请柬,不过还没等赴约他便叛逃了。因而,他只知约定地点与接头暗号,并不知鬼市具体在何处。
虽说有些猜想,但萧怀远这么亦步亦趋地缀在他屁股后头,他也没法找啊。
萧怀远依旧沉默而镇静地回望着他,脚下半分不带动。
这是不行的意思了,到底是他的养育方式出了什么问题,才让他的师弟现在变得如此粘人。
“喂,让一让让一让。”
“走过路过看一看啊,新鲜出炉的烙大饼,一斤只要半块下品灵石——”
谈话间,不下二十个身着麻布短打的凡人从他们身侧穿行而过。除却唯有少数人知晓的鬼市,雍城还有三教九流皆能入内的大集,汹涌人潮流向这座小城,将城内外挤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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