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越来越慢,头也越来越低,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泛红,那些被他强行压抑的悲痛和屈辱,在这些无关者的议论声中,再次汹涌的冲击着他的心防。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平静淡漠,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盖过了那些嘈杂的议论:
“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
佐助一怔,下意识抬起头,看向身侧高大的男人。
严胜平视着前方,语气平淡的继续说道:“若十分在意,那就变强吧。”
“这种强大有两种:一种,建立在精神上的强大,内心坚如磐石,外界的风雨无法动摇分毫;另一种,建立在实力上的强大,以绝对的力量让所有非议者噤若寒蝉。”说着,严胜微微侧头,深邃的目光落在佐助那写满痛苦和迷茫的小脸上。
“佐助。”他冷淡的唤道,“你现在太弱了。弱到别人可以随便在你面前议论你的伤痛,弱到你无法阻止任何悲剧的发生,弱到你只能打碎了牙,混合着血和泪,默默往肚子里吞。”
“这个世界上,弱,就是原罪。”
这句话如同重锤,敲得佐助浑身一颤。
“变得强大吧,佐助。”严胜沉声道,“当你成为屹立于忍界之巅的强者,无人敢质疑你的意志,无人敢反对你的决定。届时,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守护任何你想守护的东西。”
说完,他话锋一转:“被人灭族,承受这种痛苦的,不只是你。在漫长的历史中,还有很多家族皆是如此,甚至整个国家、整个村落都曾灰飞烟灭,包括现在,类似的事情依然在重复上演。如果你不希望世界上再发生类似的悲剧,如果你觉得这样的世界是错误的”
他停顿了几秒,留给佐助思考的空间,然后缓缓说道:“那就去阻止它。用你的力量,去改变它。”
严胜难得说这么多话,显然是为了引导佐助。
孩子现在还小,世界观和价值观尚未定型,如同柔软的黏土,容易塑造。一旦等他长大,思想固化,尤其是宇智波那偏执极端的性格彻底显露后,再想扭转就难如登天了。
佐助听着这番话,先是疑惑了一秒——别人的事情,别的家族的悲剧,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只想为宇智波报仇!
但随即,从小受到的良好的强调责任与荣誉的道德教育在他心中起了作用,他立刻又为自己刚刚升起的自私念头感到心虚和愧疚。
他怎么能这么想呢?如果别人也像他一样遭遇不幸,该多么痛苦?自我谴责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
佐助摇了摇头,双手拍了下自己的脸。总之——男人说的没错。
他将严胜的话理解为了要变得强大,然后去阻止能看见的悲剧,挽救自己现在无法挽救的事,从而拯救自己的内心。
这是一个非常崇高、也非常符合佐助所受教育的目标。
尽管复仇的火焰依旧在他心底燃烧,但此刻,一个模糊的宏大的种子,已经被严胜悄然种下。
佐助用力吸了吸鼻子,将眼眶里的酸涩逼回去,然后再次抬起头,看向严胜,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名为坚定的光芒。
“嗯!我知道了我会变强的!”
灭族之夜的第二天刚好是周末。
周末的两天,在一种近乎凝滞的平静中度过。
佐助大部分时间都沉默着,要么望着窗外发呆,要么在严胜的要求下,进行一些基础的体能锻炼。
他的眼神时而空洞,时而燃烧着压抑的火焰,显然内心远不如表面看起来的平静。
周日晚上,严胜坐在客厅,看着佐助收拾明天上学要用的新买的书包和文具,淡淡开口:“需要再请几天假吗?”
佐助整理书本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声音不大,但带着执拗的坚定:“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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