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皇宫传来的惊天巨响与冲天烟尘,几乎惊醒了半个城的人。
次日,关于皇宫遇袭、小半宫殿坍塌的消息,如同野火般在私下里蔓延开来——无数双眼睛都看到了那片废墟,无数只耳朵都听到了那晚不寻常的动静。
茶楼酒肆、市井巷陌,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上混杂着一丝害怕与好奇。
“听说了吗?皇宫昨晚出大事了!”
“那么大动静,能不知道吗?地都震了!还塌了好大一片!”
“天呐,是刺客吗?这也太胆大包天了!”
“大名大人怎么样了?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有理智聪明人的人分析道,“要真是大名出了事,现在早就全城戒严,兵马司的人肯定满街抓人了。你看现在,除了皇宫那边封锁得严实,外面不还是该干嘛干嘛?”
这番分析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确实,若统治者真遭遇不测,政权核心必然陷入混乱,绝不会像现在这般,除了皇宫区域气氛紧张外,整个都城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日子一天天过去。官方始终沉默,没有追查凶手的告示,也没有安抚民心的声明。废墟被迅速清理,新的宫殿开始筹建,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那晚的惊天动地,仿佛只是一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梦。
民众的好奇心是有限的,当没有新的刺激和确凿的消息来源时,再轰动的话题也会慢慢冷却。
既然大名似乎无恙,生活照旧,那晚的事件便逐渐从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中淡去,只留下一些模糊的传说和猜测。
严胜这几日一直待在旅店,深居简出。看似是在休息,实则密切关注着都城内外的一切风吹草动。
他在等待,等待幻术种的“种子”在大名及其核心圈层心中生根发芽,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表面波澜不惊,内心也同样平静。
对于幻术的效果,他有足够的自信。宇智波家的写轮眼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害怕和忌惮不是没有原因的。
除非遇到同等级的精神冲击或特殊手段,否则极难解除。
这天午后,阳光透过窗棂,在房间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是宇智波雅树压低的声音:“严胜少爷,皇宫来人了。”
严胜睁开眼,漆黑的眼眸中一片清明,没有丝毫意外。
“说是奉大名之命,邀请您入宫一叙。”宇智波雅树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绷。
严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他的动作从容不迫,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好像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友人邀约。
终于来了。
旅店外,一辆装饰华贵却不显张扬的马车等候着。
几名身着宫内侍从服饰的人肃立两旁。见到严胜出来,为首一人上前一步,态度恭敬但带着审视的行礼道:“可是继国严胜阁下?大名大人有请,劳烦阁下随我等入宫。”
严胜微微颔首,登上马车。
宇智波雅树作为随从,被允许跟随,但被要求乘坐另一辆较小的马车。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穿过繁华的街道,抵达那戒备明显森严了数倍的宫门。
再次进入皇宫,沿途可见明显修缮的痕迹和数量大增的巡逻武士及忍者,气氛凝重。
马车在一处未被波及的偏殿前停下。
侍从躬身引路:“大名大人已在殿内等候,阁下请。”
严胜步下马车,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宫殿。然后迈步,从容地走向那扇打开的殿门。
沉重的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
殿内光线明亮,鎏金的柱子在光芒映照下反射出温润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熏香气味。
火之国大名正焦躁不安地在铺着地毯的主位前踱步,听到开门声,立刻抬头望去。
当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大名那双因连日惊惧而略显浑浊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仿佛迷途的旅人终于看到了指引的灯塔。
走进来的少年,身姿挺拔如孤松翠竹。穿着一身紫色常服,款式简洁,但布料肉眼可见的考究;墨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俊美无俦的脸庞;一双深幽得不见底的眼眸,如同蕴藏着万年寒冰的深潭,平静无波,带着睥睨众生的疏离与金贵傲气。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周身便散发出一种无形的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仪,仿佛他才是这座宫殿真正的主人。
“严胜卿!你终于来了!”大名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几步,脸上堆满了混合着依赖与庆幸的笑容,亲自引着严胜走向一旁的座位,“快请坐,快请坐!”
——在幻术的深度影响下,严胜在大名心中的地位已经被拔高到了一个极其特殊且至关重要的位置。
当然,这种“重要”并非源于情感,统治者重视这玩意就完蛋了。
而大名虽然平庸,但这一点做得很好:足够薄情寡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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