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命人提前掏空妃嫔内脏,再将备好的汞自人头顶灌进去。”
她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语气里有些扼腕叹息,更多的则是对他的提醒,“喻长风,你说那具被运送至元沧州的女童尸体,会不会也是使用了此种法子来保存?”
……喻长风定定看着她,“掏空了内脏的尸体合该更轻,肌理色泽也应与寻常尸身有所不同,我会再找戚东家确认。”
祈冉冉点了点头,自然松开握着天师大人手腕的五指,面上也再次漾出些如春日般和煦的清浅笑意,“好了,我们快去后院吧。”
她边说边提步欲走,身子朝后翩跹一转,紧接着却又被天师大人反攥住指尖转了回来。
“……嗯?”
她顿时一愣,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喻长风,你做什么?”
喻长风闭了下眼,“祈冉冉。”
梢头的朱砂丹桂恰在此时落下来几朵,四下万籁俱寂,唯有落花艳红似火,借由二人彼此纠缠的相交十指酝出一片浅淡桂香。
“嗯。”祈冉冉又应了他一声,“到底做什么?你接着说呀,一直只叫我名字有什么用?”
喻长风沉默片刻,终于平静道:“祈冉冉,我想按你麻筋。”
祈冉冉:……?
祈冉冉也沉默了,好半晌后她才一脸震惊地找回了声音,
“不是,喻长风你有病啊,我招你了?”
况且他想按就按呗,反正以前也不是没按过,如此郑重其事地通知她又算怎么回事?要她给他请道圣旨还是怎么着?
“……没招我。”
喻长风施施然松开她,蜷着指尖将荔枝核纳入袖中,少顷,黑眸幽幽一敛,头也不回地先她一步离开,
“走吧,去后院。”
荊州多雨,不过入后院安顿个行李的功夫,外头竟就已经淅淅沥沥地飘起了雨丝。
午膳同样安排在花厅,祁冉冉坐在戚夫人的右手边,终于寻到机会问出了她一直好奇的问题。
“请问夫人,‘戚常枫’里‘常枫’是哪两个字?”
戚夫人在桌面洒出些茶水,将戚少东家的姓名完完整整地写出来,她面上含笑,神色蔼然地同祁冉冉解释这名字的由来,
“常枫生在九月,呱呱坠地时恰逢郊外冈峦满山红枫,荊州城的百姓都兴致勃勃地前去观赏,我与常枫他爹却因为这刚出生的臭小子被迫困于院中。我那时刚生产完,正是心气不顺的时候,常枫他爹就来哄我,说山上的红枫虽奇彩瑰伟,到底还是百姓共有,但咱们家却独有两个同红枫一样称心美好的宝贝,故而这孩子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祁冉冉疑惑,“两个?常枫还有弟弟妹妹吗?”
戚夫人顿了一息,面上难得羞赧,“没有,另一个宝贝是我。”
“原来如此。”祁冉冉登时笑起来,刚想再说些什么,余光却瞥见身边的喻长风神情沉晦,似是有些异状。
她一怔,借着丫头上菜的间隙凑过去问他,“喻长风,你怎么了?”
喻长风缄口不言,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没事。”
一桌子菜很快摆齐,戚家常年走镖,阖府上下都带着点江湖儿女的不拘小节,戚翼荣身上有伤不宜饮酒,戚夫人便代替他,就初见面时心存戒备之下的虚与委蛇真诚致歉,而后又郑重其事地向祁冉冉一行人一一敬了酒水。
戚常枫原本还被嬷嬷抱在怀里喂饭,见着他们几人个个都端着小盏在饮,便也闹着要去够那搁在桌角的空酒杯。
奈何他人小个子矮,哪怕抻直了手臂也探不到酒盏的边,一旁的戚翼荣将酒盏往自家儿子手边推了推,戚常枫拿到了,杯口朝着自己嘴巴猛晃两下,发现其中空空如也,遂又转头去和戚夫人要酒喝。
“娘亲,常枫的杯子里没东西,你们在喝什么?常枫也要喝。”
戚夫人笑了笑,纵容地拿着筷头蘸了些酒液送进戚常枫嘴里,见他被辣得小脸紧皱,便从嬷嬷手里接过他,抱进自己怀里,满目慈爱地点点他鼻尖,又夹菜喂给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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