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更关心的是, 到底是谁!居然能入了曾易青的眼?
连她傅媛媛都不能得到他一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说服曾易青娶了她!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一个人!
傅媛媛恨不得当天就到星洲岛。
可她又有些害怕。
是的,她一直很怕曾易青, 又喜欢又怕。
她怕看到他那双无机质般的眸子,害怕看到他那冷冰冰的、不把任何东西都放在眼里的神情。
何况她还……
可是,她越来越难以忍受日复一日的嫉妒。
终于, 她终于还是把假用上了,下定了决心来到了这里。
可等她打听到了曾易青的住处,却又不敢露面, 只藏在院子外墙的一扇小窗边, 窥视着里面的客厅。
看到曾易青的那一刻, 她激动不已。
这么多天的隐忍和故作无所谓一下子就成了成了笑话, 原来她还是那么想他, 那么想要嫁给他。
这是她的易青哥哥啊!
从十四岁见他的第一面起,就放在心里的易青哥!
傅媛媛仍然记得第一次见曾易青,是在京市的海军学院。
那时候她和姨妈去里面办事。
姨妈是隔壁文工团的政治部主任, 非常宠爱她,走哪儿都想带着她。
她感谢姨妈的这个习惯,让她见到了传说中的曾易青。
她对他一眼万年。
直到现在。
即使他看也不看她一眼。
即使她让大人、让他最好的兄弟李航牵线搭桥,他都以工作忙拒绝。
站在曾易青这所谓的新房外面,傅媛媛痴迷又怨怼地透过小窗模糊的玻璃,看着里面他挺拔的身影。
甜蜜在她的心中激荡,但她还是不敢进去。
直到她听到有人好像是提到了她的名字。
“如果你只对她感兴趣,那媛媛算是个什么事儿?”
傅媛媛愣住了。
她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忽然就生了勇气。
她绕过屋墙,一路过来,径直推开那扇小门,来到了客厅外。
本以为自己有进去质问的资格,却看到曾易青把李航按在墙上呵斥。
“你他娘的胡说什么!”
傅媛媛的心顿时坠落谷底。
她知道曾易青从来都对她没兴趣,但现在,让她难受的不是这件事,而是曾易青这样的反应。
傅媛媛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曾易青。
满脸的怒气与恐慌,仿佛一个毛头小子,做着冲动的事。
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从来沉稳如海底冰礁的曾易青露出这副毛躁的模样?
傅媛媛偷看过曾易青带人训练,哪怕是被手底下的兵气到骂人,也绝没有这种毫无章法的模样。
曾易青也会被情绪完全裹挟的吗?
就像是,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不,傅媛媛想,她听到了全程,她知道为什么。
曾易青在怕厨房里洗杯子的妈女人误会。
傅媛媛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在追逐他的那些年里,她看多了他冷漠的样子。
不只是对她,而是对所有的女人,甚至男人、战友、同事、上级。
他就是这副性子。
她有时候觉得他像个精准的机器,永远都是在岗位上忙碌!忙碌!忙碌!
像是没有任何私人的感情。
她甚至还去偷看过他相亲。
他相亲的时候总是冷着个脸坐在那里,开口第一句永远是:“对不住同志,我本不该在这儿,但我觉得应该给你一个交代,是我家人不对,麻烦你了。”
随后在人家委屈又痛楚的目光里起身就走。
她见过太多了,可她没从见过他因为什么人而这样躁动过。
傅媛媛哭了。
她这么多年都不曾得到的东西,现在却以这样清晰生动的方式展现在她的面前。
太残忍了。
太过分了!
但她偏不打算放弃。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狐媚子,能让曾易青露出这种以前他自己都可能会唾弃的模样。
傅媛媛站在那里,开了口:“易青哥……”
屋内的,曾易青和李航同时转过头来,看清她的那一刻,都止住了动作。
曾易青把李航放开。
李航尴尬着个脸,整了整自己的衣襟,重新把军帽戴好,过来朝她讪讪地笑了笑。
“傅媛媛同志,你怎么来了?不会也是被调派到这里的吧?”
傅媛媛朝他笑了一下:“李航哥。”
也只是这样打了个招呼,她马上迈动步子,想要向曾易青走过去。
却听到了那满是威慑力的低沉声音:“站那儿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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