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出贷款公司发给你的信息,白纸黑字的“两百万”怼到这个厚颜无耻的人的眼前
“两百万的高利贷,这就是你为这个家做的贡献?”
“你小声点!”,他慌乱地想要制止你,额头上渗出冷汗。
“我为什么要小声?”,连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爆发,你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让所有人都听听,你做了多≈039;光彩≈039;的事!”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他脸色煞白,突然扑上来死死捂住你的嘴,掌心传来的被汗液浸透的湿冷的触感、和烟味让你胃里一阵翻涌。
“小声点!小声点!”,他几乎是贴在你耳边嘶吼,气息灼热而混乱,“别把他们招来了!求你了!”
他们?他们是谁?
你这么想着,看到他惊恐的神情,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他却答非所问,语无伦次,手指神经质地抓挠着你耳后的皮肤:“他们……哈…他们今天中午就来了!差点就毁了这个地方……”
你面色一变,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些家具上刺目的痕迹
是催债的人,甚至已经到家里来了。
你瞬间意识到,这场债务危机早已不仅仅是经济问题,它已经像沼泽里的毒瘴,威胁到了你的人身安全
恐惧之后,涌上心头的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与决绝,你离婚的决心更加坚定。
一定要离婚。
现在还不和他离婚,要是催债的来了连你一块打了咋办?
从小到大,你似乎从未如此坚定过一个选择——读书、选专业、找工作,乃至结婚,每一步都踩着父母画好的格子,像完成一项项任务。
你习惯了被安排,习惯了在既定的轨道上滑行,甚至习惯了在这段仓促的婚姻里维持表面的和平。
但此刻,面对眼前这个将你拖入深渊的男人,面对这实实在在的、即将到来的危险,你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知道自己要什么,应该做什么。
想到这里,你开始用力掰着他的手,试图挣脱。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敲击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咚、咚、咚。”
声音不算响亮,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韵律,在骤然死寂的客厅里回荡,每一下都像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你猛地一怔,下意识地循着声源转过头——
视线穿过凌乱的客厅,最终定格在那扇你们刚刚进来时顺手关上的、厚重的入户门上。
是房门被敲响了。
你连挣扎都暂时忘了,疑惑地看着门口
这都半夜了,谁在敲门?
规律的敲门声,明显不是你挂在房门的装饰物被风吹动打在门上的动静
抓挠着你皮肤的手却在这时骤然退去,他瞬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猛地松开你,双手抱头,在客厅里像无头苍蝇一样来回疾走徘徊,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完了…全完了……!”
谁?催债的?半夜来吗、这么敬业?
而且这三长一短的敲门声,一点都不像是你印象中催债时的急切的、几乎像是在撞门的声音
你一边猜想着,一边被他这副彻底崩溃、疯疯癫癫的样子骇住,下意识想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免得误伤到你
结果,你刚一动,他却像受了刺激的野兽,猛地再次扑上来,这一次,他直接抱住了你的腿,整个人瘫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地哀求
“别走!求你了!我一个人不行的……真的还不上的…他们会弄死我的!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你感到一阵窒息,不单是生理上的,更是心理上的——仿佛被某种庞大而黏稠的软肢动物缠住,越是挣扎,就被束缚得越紧。
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把你一起拖下去。
好可怕,好恶心。
你强忍着从喉腔涌出的呕吐感,奋力蹬着被他抱住的小腿,他却借着这股力量往上爬,猛地将你扑倒在地
你的后脑勺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你下意识闷哼一声,视线变得模糊而眩晕。
紧接着,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你的脖颈。那不是寻常的争执,而是彻底失控的、想要将你置于死地的力量。
“你得帮我!你得帮我!我只有你了……”,他嘶吼着,泪水夺眶而出,砸在你的脸颊
氧气被迅速剥夺,肺部传来灼烧般的刺痛,水雾弥漫上你的眼眶。意识像退潮般开始涣散,黑暗中只剩下他那双近在咫尺的、布满血丝的疯狂眼睛。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竟荒谬地窜入你的脑海:
或许……刚才不该那样刺激他的。
不该这样冲动。
这念头让你自己都感到一阵悲凉。
你明明才是受害者,可在力量压制和疯狂的恐惧面前,求生的本能竟让你开始后悔自己的“反抗”引发了更极端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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