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帝眼中的讥讽刺激到了太后,不禁发怒,“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看不起你的外家么?你不要忘了,你能走到今天离不开你外家的支持,你是想要忘恩负义么?”
太后要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将皇上心中那点怨气也给带出来了。
“依着母后的意思,儿臣坐上龙椅竟然靠的不是父皇传位而是舅舅他们的支持了?”
这话太后当然不能说是,否则不是说他儿子和司徒家一起谋朝篡位了么?
“不是,母后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哼,是不是母后心里清楚,话说到这,儿臣不妨直说,要说叶子安不能留,那么相比下来舅舅更不能留了。”
“你说什么?”太后瞬间瞪大了眼睛。
“您以为父皇留下旨意是为了什么?那是为了防着你们司徒家,防着外戚一家独大,干涉朝政。更是为了防着您和舅舅一起拿着孝义亲情来拿捏儿臣,做损害大周的事!要说儿臣头上悬着一把刀,那还是舅舅给的。”
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关于试探各位皇子的意思,他却还没想到。
这十来年,自从叶子安离开朝堂后,司徒家靠着太后,权势越发独大,生活也越发骄奢,修建的别庄,据说比他的行宫还要奢华。
父皇在位的时候敲打过不止一次,依他看,父皇若是再多活两年,定会收拾司徒家。
“母后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还是留在宫中好好修养,每日含饴弄孙岂不快哉?”
顿了下又道,“至于后宫之事就交给皇后来管理吧。”
太后这会的脸色不是一般的灰败,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百里炎最后防的会是她娘家。
☆、 尾声三
“对了,母后顺带告诉舅舅一声,皇后乃是当年父皇赐婚,这些年来,儿臣对她甚是满意,便没有换皇后的打算,至于婉妃,念在舅舅的情分上,朕会保她一生富贵,至于那些不该想的就不要想了。”
太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又被皇上砸下来一串话。
司徒家想要再出一位皇后,她不是不知道,且也支持,司徒家是她的娘家,她自然希望司徒家能够再辉煌几十年。
可是如今,显然这个儿子不是她能拿捏的。
她知道自己儿子的斤两,她甚至想过以后说不定能过把垂帘听政的瘾,然而她好像想多了,这个儿子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没头脑。
看着太好踉跄的出去,皇帝呼出了一口气。
走到案前,奋笔疾书。
“来人!”
“皇上!”
“快马加鞭送到福南。”
“嗻!”
等人走后,他才坐在位子上凝神,在这个位上竟是谁也不能相信了。
父皇才走,舅舅就想让他换皇后,这让他感觉到惶恐。
至于其他弟弟们什么心思,也定然是不服的,因为一个个都比他聪明能干。
母后这个时候却来让他杀叶子安,母后又在想什么?
若是父皇刚走,叶子安就跟着也走了,不管最后是不是他杀的,众人肯定会算在他的头上,他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且,他一点也不认为叶子安会贪恋权势,否则不会离开朝堂那么多年,他父皇也不会留下这样的旨意,别人的话不能信,但他父皇的话能信。
所以相比他人,这位表叔暂时还算可靠,他要问问表叔,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福南
穆少陵抱着两个盒子一脚踹开了叶家的门。
“叶子安,臭老头,你人呢?”
此刻叶子安正在院子里,给杨初夏簪花。
“娘子瞧瞧,好看不好看?”一手将镜子递到杨初夏的面前。
“花是很好看,可是人不大好看。”杨初夏揪心的看着自己的头发,“我怎么老的这么快,瞧瞧这头发都花白了。”
“唉,不带了不带了,看着糟心。”
说着伸手将云鬓上的花取了下来。
“胡说,好看着呢。”叶子安又将她手里的花攒了回去。
“啧啧,我说你两能不能不要那么腻歪啊。都一脚入土的年纪了,还那么黏糊,真让人起鸡皮疙瘩。”
要不是手中抱两盒子,他都要撸胳膊了。
“你嫉妒吧?”叶子安瞟了他一眼,“你又来我家干嘛?昨天不是说再也不来了么?”
穆少陵梗着脖子道,“我说了么?我怎么不记得了?今天再来,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
“我不跟你下,走一步悔三步,烦人。”
昨日也是下棋,他都让他好多子,结果还老是悔棋,怎么也赢不了。
到最后还赖自己不让着他,气呼呼的拉着东阳走人了,临走还说绝交,再也不来叶家玩了。
“今日你们别玩下棋了,把东阳叫来,咱们玩麻将吧。”
“那是啥?”他好像没玩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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