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目光与其直视,语气不卑不亢,话语间的自信与欲望毫不掩饰。
沉世鸣摇了摇头,退后几步手持长刀高高举起,接着曲臂猛力一斩,刀风呼啸而来,脖间冰凉之感疼痛难忍,江致闭着眼睛等待即刻到来的审判。
叮~
一声脆鸣响起,刀尖被青葱玉指弹飞,一道清冷嗓音呵道:“大胆!”
花如意站在江致身后替他挡下这一刀,脸色冰冷对着沉世鸣怒目而视,一对柳叶弯眉紧蹙,一把将江致拉到身后开口道:“你可知他是什么身份?!”
“哦?什么身份?流民,蝼蚁?还是偷人妻子的采花贼?”沉世鸣冷冷的盯着江致,握着断刀的手愈发用力,杀气腾腾毫不掩饰,甚至远不如一开始的平静,实则早就心乱如麻不断压着怒火,只为给白千千一个能接受的交代。
花如意冷笑一声:“看来沉城主查的还不到位啊,我只说一句,他姓江!世家的江!”
此话一出沉世鸣瞳孔微缩,猛的转头看向李管事开口怒吼道:“李三力!怎么调查的!”
李管事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不断告罪:“城主赎罪!老仆冤枉啊!只能查到他十四岁以后的事迹,孤儿本就难以探查清楚,更何况十几年过去,能有只言片语就不错了。”
说完砰砰砰又磕了几个头,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胡子流的满衣服都是,看的江致心里忍不住竖个大拇指夸一句狠人。
回过神来的沉世鸣也意识到不对,别人不知世家的恐怖,他可是深深了解过的,几个大世家合力甚至可以控制皇位的迭代,如果不是这些世家各自为政,扶持四方自立为王,大昶简直坚不可摧,诸国宵小全都要老老实实前来俯首称臣,以至于花如意开口就是世家将他一下唬住了。
目光转移到花如意的脸上,冷声质问道:“花姑娘可有证据,即便你是宁王公主随意编排世家也要被问责。”
“这不劳沉城主费心了,知道太多你几条命都不够死的。”花如意静静开口道。
这让沉世鸣更加确信这江致根本不是什么世家遗孤,全是这女人的一面之词。
“这不合规矩!花姑娘还是拿出证据为好,不然辱我名声者可以放,脏世家者,沉某必斩!”沉世鸣声音不大,其中蕴涵的杀气却丝毫不减花如意摇头轻笑:“好,那我就给你证据。”
对着门口喊了一句“月儿。”早在静候的月儿快步走来,手拿一纸婚书铺在桌面上,李管事抬头贼眉鼠眼的打量一眼,吓得立刻低下头装死。
本以为今日可以随意惩治一下这杂役,成日跟在夫人后面耀武扬威,与白千千行苟且之事夜夜笙歌,酸的他咬牙切齿,毕竟这府中的哪个男人没幻想过肤白貌美,人美声甜的夫人呢?谁想到一波三折,连城主貌似都要搭进去。
沉世鸣看着桌上的浑身冷汗直流,上面清晰的写着两个金色名字,“花如意,江湛。”
“你?!你叫江湛?”沉世鸣又惊又疑的看着狼狈的江致,神色不定,迫切的想要从他口中听到不是二字。
可惜事与愿违,江致吐出一个字:“是!”
花如意开口解释道:“当今江家家主与我父熟识,曾在长安一起喝花酒,游走诗会青楼,一日醉酒后二人相约要为子女订一门亲事,多年以后江家派人送来聘礼,要为年幼的江湛订一门娃娃亲,父王膝下阳盛阴衰,只有我与他差不多的年纪,便在江老爷子的见证下定下了娃娃亲。”
“后来,江夫人带着爱子途径楚王地界游玩遭到截杀,只有寥寥几个护卫活了下来,江夫人当场遇刺身亡,其子下落不明,江家派人在楚地一带大肆搜寻,甚至惊动了楚王,误以为世家要对他下手,另扶植新王,多年渺无音讯,江家渐渐灰心,只有江家主私下委托我父亲继续寻找,我才隐姓埋名四处游荡,几月前终于找到年纪合适,疑似为“江湛”的他。”
沉世鸣敏锐的抓住话语中疑似一词,连忙问道:“疑似?还没确定下来?”
花如意为江致擦着伤药,微微撇了沉世鸣一眼:“我已经通知江家了,不日就将来人接他回去,在这之前他不能出事,别说睡了你娘子,就是杀了你老娘你也要忍着。”
“你!”沉世鸣闻言差点一刀劈过去,不说这两人现在都得罪不起,单是论武力可能就打不过这女人。
江致听了这么久的戏也该讲几句了,对着花如意道:“如意,先不急,我想先把这里的事处理好,没了遗憾才走的放心。”
为他包扎的花如意闻言手微微一顿,白了他一眼,心里嘀咕着:“还叫上如意了,平日一口一个花姑娘,那时怎么不见他这么谄媚。”
花如意点了点头,对着沉世鸣道:“既如此就在你这待着吧,只要不杀他,随你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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