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皇帝在龙榻上疯狂挣动。
&esp;&esp;看着他的目光几乎要吃人。
&esp;&esp;从为自己祈福的九子,到窃他玉玺的太子,皇帝恨不得叫哑了自己的喉咙,去斥问他怎么敢的!可是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esp;&esp;玉流光将玉玺送到皇帝手中。
&esp;&esp;他低垂着眼睫,将圣旨印玺处对准玉玺。
&esp;&esp;“父皇过不得儿臣二十岁的生辰宴了。”
&esp;&esp;他说:“既也不给儿臣送生辰礼,儿臣便自己送予自己。”
&esp;&esp;“这份生辰礼,儿臣很喜欢。”
&esp;&esp;玉流光站起来。
&esp;&esp;他看向皇帝的眼神很平静,皇帝从未见他露出过这样漠然的一面,好像躺在他眼前的不是天下至尊,不是他的父皇,只是一粒尘埃,一片树叶,什么恨啊憎啊通通没有。
&esp;&esp;他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他。
&esp;&esp;看得皇帝心生恐惧,从呼吸湍急,双手直挣,到最后呼吸平息,睁着眼不再有任何动静。
&esp;&esp;作者有话说:[亲亲][亲亲][亲亲][亲亲]
&esp;&esp;第184章
&esp;&esp;皇帝驾崩了。
&esp;&esp;候在外头的太医和宫人尚且不知这个消息,只是顶着烈日心思浮沉,无端焦躁,直到太极殿大门向两边敞开,他们才匆匆抬起眼,看见常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迈着小步走了出来,面色凝重,手中拿着明黄色圣旨。
&esp;&esp;天地倏尔一静。
&esp;&esp;众人霎时齐齐跪地,听太监高声宣读陛下拟下的继位诏书,一份没有任何异议的继位诏书,太子流光继位,登基大殿过后大赦天下。
&esp;&esp;廖硒刚来此便听到尾声。
&esp;&esp;春过一半,烈日灼心。
&esp;&esp;他擦了擦额头上冒的汗,透过太监去看门后尚在太极殿中的清瘦青年,青年正随声而出,眉眼平静,一身素净白衣,像是特意为先皇换的。
&esp;&esp;廖硒见状加快脚步赶到众人跟前,随即利落跪下,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esp;&esp;人群中静了一秒,随即响起此起彼伏的“陛下万岁——”廖硒跪俯在地,未注意到身后太医宫人是如何看他的。
&esp;&esp;不过即便是看到了,也毫不在意。
&esp;&esp;蕙后等这一日久了,他何尝不是。
&esp;&esp;众人跟着跪俯在地,心说廖硒这些年跟在先皇身边,深受重用,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sp;&esp;先皇驾崩,他竟毫无心痛,还立刻便对新帝跪了下去,虽说此乃寻常,可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esp;&esp;玉流光垂眸看了眼这些人跪俯的身影,偏头同玉岐筠说:“后宫尚还不知此事,等会儿我们……”
&esp;&esp;话未落地,他的手腕忽然被玉岐筠碰了碰。
&esp;&esp;太极殿外艳阳灼目,两人便站在这门内,往前一步便落到了阳光中。
&esp;&esp;这太极殿生冷,好似龙榻上的先皇散发的不甘阴气,玉岐筠用轻微的力道碰了碰青年的手腕,像从前无数次那样为他保暖。
&esp;&esp;只是这次,力道格外轻。
&esp;&esp;青年声音停顿后,便转头同他对视,玉岐筠看着他年轻细腻的眉眼,反而掀唇,唤他:“陛下。”
&esp;&esp;随后便松开了他的手腕,去撩衣摆,竟是要跪下行礼。
&esp;&esp;于玉岐筠而言这再寻常不过。
&esp;&esp;待流光登基,他们便是君臣了,众人在这看着,玉岐筠定是要行这个大礼的,否则传出去,都以为他这位皇兄对新帝心有芥蒂,才故意忽视对他的礼节。
&esp;&esp;玉岐筠跪也是跪得心甘情愿。
&esp;&esp;反正私底下,他没少这样。
&esp;&esp;“皇兄。”
&esp;&esp;玉岐筠还未弯身,青年已先扯住他的衣袖,随后冰凉的手指攥住了他的腕骨。
&esp;&esp;他下意识抬眸,竟是怔了一下。
&esp;&esp;“不用。”青年低声对他说,“我们不用拘这个礼。”
&esp;&esp;“你不止是皇兄,更是……”
&esp;&esp;更是什么?玉岐筠自然知道这个答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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