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他替钟情揉了下被禁锢得发红的手腕,一脸看好戏地笑道:“别怪我,是他威胁我把你带回来的。”
&esp;&esp;钟情视线终于落在贝尔身上。
&esp;&esp;豪赌像是迷惑了他的心智,他直到现在才认出这个人,才想起之前被关禁闭强行戒赌时的孤寂无聊,才开始感到害怕。
&esp;&esp;他推开洛萨尔,磨磨蹭蹭地朝贝尔走去。
&esp;&esp;“贝、贝尔?你没生气吧?我不想去赌的,真的,我一点都不想。都怪洛萨尔,是他勾引的我,都是他的错!”
&esp;&esp;身后洛萨尔闲闲地说着风凉话:“没用的哦,他已经帮你找好这个借口了。不过看起来好像他还是不打算放过你哦。”
&esp;&esp;钟情慌了,顾不上害怕,在贝尔面前蹲下,拉着他的袍角,上目线看人的时候总是显得楚楚可怜。
&esp;&esp;“贝尔,求求你了,别再关我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去赌了!”他举起手,“我发誓!我以后一定跟在你身边,我们好好过日子。”
&esp;&esp;贝尔伸出手抚摸他的脸。
&esp;&esp;多么可怜的哀求,就好像在对情人乞求无望的爱。但贝尔知道,这份甜蜜的哀求很快就会变成仇恨的咒骂,就像这段时间以来的每一次。
&esp;&esp;连他自己都感到好笑——
&esp;&esp;一次又一次地证明面前的人已经无药可救,而他还是选择了相信,相信他们能守在这一方小小天地之中,安贫乐道地好好过日子。
&esp;&esp;他不想再像个傻子一样被面前的人耍弄,但开口前却瞬间顿住。
&esp;&esp;他的指尖沾上了从那双剔透的黑瞳里滑落的一滴眼泪。
&esp;&esp;钟情哭了。
&esp;&esp;“难道就因为我有前科,我的话就完全不值得信任了么?就算你不相信我,可是你怎么能相信洛萨尔?是他陷害了我啊!”
&esp;&esp;眼泪一颗一颗浑圆地滚落下来,沾湿了睫毛,却没在脸颊上留下痕迹。
&esp;&esp;贝尔从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眼泪,像被静谧月色照耀成银色的珍珠,让人疑心传说中眼泪会化作珍珠的美人鱼真的存在。
&esp;&esp;“把洛萨尔赶走吧。”钟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委屈极了,“没人赚钱也没什么,我可以一天只吃一顿。这样你就会知道我戒赌的决心了!”
&esp;&esp;“……”
&esp;&esp;半晌,贝尔收回手,指尖藏在袖中轻轻颤抖。
&esp;&esp;他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臣服。
&esp;&esp;“最后一次,钟情。这是最后一次。”
&esp;&esp;
&esp;&esp;夜半时分。
&esp;&esp;被赶出家门的洛萨尔轻巧地翻过院墙,刚进门就看见抱着被子坐在床头的人,床幔在他身后轻轻拂动。
&esp;&esp;他眉梢一扬:“在等我?”
&esp;&esp;“嗯。”
&esp;&esp;洛萨尔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esp;&esp;“三。”
&esp;&esp;“什么?”
&esp;&esp;“二、一。”
&esp;&esp;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刻,门外传来惊天动地的响声。
&esp;&esp;洛萨尔奔到窗前,看见教皇麾下的十字军在楼下排成两列。
&esp;&esp;钟情微笑:“他赶走了你,所以即使你现在对他见死不救,也不算违誓,对吧?”
&esp;&esp;洛萨尔回神,眨了下眼睛。
&esp;&esp;钟情轻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定要帮助他在这里隐姓埋名,但我还是将你考虑进了我的计划之中。怎么样,感动吗?”
&esp;&esp;胸膛中的肉块猛地一撞。
&esp;&esp;洛萨尔吸了口气,状若无意地说:“贝尔这个人可是很狡猾的,他挑中这栋房子就是因为他的房间有一条密道。恐怕听到不对劲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溜出去了。”
&esp;&esp;“是吗?”
&esp;&esp;钟情抬手,示意他朝角落看去。
&esp;&esp;那里摆着一架轮椅。
&esp;&esp;洛萨尔神色一变:“你……偷了他的轮椅?”
&esp;&esp;“不只是轮椅,我还偷了一个人。”
&esp;&esp;钟情拉开床幔,看着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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