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筑并没有安传统意义上的门,只挂了各式各样的帘子,顾鉴挑开门帘的时候,串起的珍珠与碎玉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奚未央就躺在厅中窗边的软榻上,似乎很是无聊的伸手,用指尖勾缠着软榻旁矮几上香炉上袅袅浮动的烟。
&esp;&esp;顾鉴没有出声向奚未央问好,他只是走近他,在奚未央的身边坐下。顾鉴问奚未央:皎皎,你究竟希望我怎样做?你需要我怎样做?
&esp;&esp;顾鉴说:你叫我不要爱你,可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爱你?还是说,你根本就只是需要一个男宠?
&esp;&esp;奚未央不答,他只是嘴硬道:我若是想要男宠,哪里轮得到你。
&esp;&esp;是啊。顾鉴说:我也正为此而不解。你既然不是把我当做泄欲的工具,又为什么不让我爱你?
&esp;&esp;我只会和我爱的人做那些事。
&esp;&esp;顾鉴很认真的告诉奚未央:如果我哪一天真的不爱你了,我不会再跟在你的身边。
&esp;&esp;因为我不会想要再看见你,更不可能和你还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esp;&esp;我做的所有的一切,你愿意接受的,不愿意接受的,那都只是因为,我现在很爱你。
&esp;&esp;奚未央的脸色阴沉下来,顾鉴很清楚,他这是在威胁,可这已经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esp;&esp;没有什么感情是永恒不变的
&esp;&esp;奚未央冷嘲:所以,你现在喜欢我,以后也可以喜欢别人,是吗?
&esp;&esp;顾鉴被奚未央的逻辑气笑了,他说;我以后喜不喜欢别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就像是你不喜欢我,这世上自然还有数不清喜欢你的人,你总能遇见比我合你心意的。不过,这些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esp;&esp;是吗?奚未央从软榻上坐直身体,他直直的抬手,一把掐上了顾鉴的脖颈,奚未央咬牙道:顾鉴,我真不知道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你刚才不是还说你很爱我吗?你不是还愿意为了我去死吗?怎么,现在你又不愿意了?
&esp;&esp;奚未央掐着顾鉴的脖子,将他按倒在榻上,顾鉴心里也起了火,伸手去拉奚未央的手臂,两个人披头散发的扭打在一起,顾鉴怒道:你到底讲不讲理?到底是谁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喜欢你你不要,不喜欢你你又不行,奚未央你到底发哪门子的病!
&esp;&esp;事情闹到这地步,奚未央自己也早分不清原本是怎样想的了,心里的火一旦烧上了头,理智就消失了个干净,奚未央被顾鉴的话一激,脑中嗡的仿佛挨了一记重锤,他恍惚道:我有病?
&esp;&esp;被背叛的感觉扑面而来,如同浪潮一般令人窒息,奚未央握住了顾鉴的手腕,伴随着一道很轻的碎裂声,顾鉴的小臂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奚未央的眼底一点一点被空洞的血色填满,他的指尖轻轻触碰上顾鉴的脸颊,奚未央呵呵的笑了起来,他问顾鉴:你现在才知道,我有病吗?
&esp;&esp;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早就给你看过吗?
&esp;&esp;那个站在尸山上的人,那个被血污包裹,却能够在非人的痛楚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精神愉悦的疯子。
&esp;&esp;顾鉴在奚未央明显不清醒的,血红的眼中,第一次看见了怨恨,以及极度的失望。
&esp;&esp;我把那些事,全部都告诉你了顾鉴,是你对我说,你不怕我的。多可笑,你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会问我,疼不疼 的人。
&esp;&esp;奚未央手上的力道收紧,顾鉴没有办法再呼吸,他的脸色憋得发紫,眼球也痛苦的发胀,奚未央浑浑噩噩的问他:顾鉴,你为什么要骗我啊?
&esp;&esp;嘴上说着有多爱,其实顾鉴根本就不喜欢他碰他吧?这种叶公好龙一样的感情,真的让人好痛苦。
&esp;&esp;我没、没有骗
&esp;&esp;顾鉴清晰的感受着自己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他努力的伸出手臂,想要试着去抱奚未央,可是身体此刻无比的沉重,顾鉴好像根本支配不了一样,意识一点一点的沉没入黑暗,濒死的感觉让顾鉴的灵魂仿佛变得很轻,他只觉这一切都宛如场荒诞的戏剧他就要死了,不是死在那些神秘的反派手里,也没有轰轰烈烈的场面,他只是被奚未央用一只手就掐死了。
&esp;&esp;
&esp;&esp;顾鉴睁开了眼睛。
&esp;&esp;他仍旧在思明镜里的水上小筑里,全身上下都很舒适,完全没有哪里感到疼痛,他昏迷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就好像只是顾鉴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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