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鄙夷,甚至带上了几分“果然如此”的了然。
&esp;&esp;萧望舒下意识的反应,再加上这枚价值连城、意义非凡的玉佩,成了钉死萧望舒“魅惑储君”、“攀附东宫”的最冰冷、也最“有力”的铁证!它无声地诉说着两人之间远超君臣的、不容于世的亲密关系,也将萧望舒彻底推向了深渊。
&esp;&esp;“此乃太子殿下贴身之物,意义非凡!竟出现在逆子手中!若非……若非有私,何至于此?!”萧父痛哭流涕。
&esp;&esp;朝堂之上顿时又是一阵骚动。太子赠贴身心爱之物于臣子,这本身就极不寻常!
&esp;&esp;几乎是在萧父话音落下的下秒,谢玄晖便厉声道:
&esp;&esp;“是孤赏他的!又如何?孤赏识功臣,赐下随身之物,有何不可?!”
&esp;&esp;“殿下!”
&esp;&esp;此时,又一名官员出列,朗声道:
&esp;&esp;“若只是赏识功臣,自然无不可。但据从河州疫区返回的医官王斌揭发,殿下在河州,与萧侍郎言行举止,早已远超君臣界限!
&esp;&esp;王斌曾亲眼目睹殿下深夜滞留萧侍郎房中许久方出,且殿下对萧侍郎关怀备至,甚至亲自为其尝药试温,因医官诊治稍慢便雷霆震怒!此等行径,岂是寻常君臣?
&esp;&esp;分明是……分明是已被佞臣蛊惑至深,失了心智啊陛下!”
&esp;&esp;这人证物证一环扣一环,将“私情”与“蛊惑”坐得似乎更实了!尤其是太子赠玉佩和河州“亲眼目睹”的证词,极具冲击力。
&esp;&esp;太子私自离京乃是重罪!!
&esp;&esp;皇帝看着那枚双鱼玉佩,额角青筋暴跳!他原本还有的一丝疑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欺骗、被挑战权威的滔天怒火!
&esp;&esp;“好!好一个国之栋梁!好一个社稷功臣!”
&esp;&esp;皇帝声音冰寒刺骨,带着浓浓的讥讽。
&esp;&esp;“原来立下的大功,是靠这等魅惑君上的手段换来的吗?!萧望舒!你还有何话可说?!”
&esp;&esp;在众人或鄙夷或惊诧的目光中,萧望书与太子遥遥相望,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可下一刻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在太子为他站出来前,缓缓跪下,声音平静,又带着一丝决然。
&esp;&esp;“陛下既已深信不疑,臣,百口莫辩。”
&esp;&esp;“好一个无话可说!”皇帝怒极反笑,“来人!将罪臣萧望舒,革去所有官职功名,打入天牢,候审!太子谢玄晖,御下不严,行为失检,即日起禁足东宫,无朕手谕,不得踏出宫门半步!退朝!”
&esp;&esp;侍卫如狼似虎地上前。太子目眦欲裂,想要反抗,却被皇帝身边的高手隐晦地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望舒被押走,那双猩红的眼睛里充满了疯狂与杀意。
&esp;&esp;即便再不愿意,谢玄晖还是被强行押回东宫,宫门重重落锁。他像一头被困的猛兽,疯狂地打砸殿内一切物品,咆哮声令人胆寒。
&esp;&esp;“放开孤!你们这些狗奴才!放开!”
&esp;&esp;他几次试图强闯出去,都被皇帝派来的精锐侍卫拦回。
&esp;&esp;直到力竭,他瘫坐在一片狼藉中,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又回到幼时那种孤立无援的场景之中,眼神却从疯狂的暴怒逐渐转变为一种极致的冰冷和狠戾。
&esp;&esp;直至夜深人静,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宫殿角落,用一种近乎嘶哑的气音低声道:“暗。”
&esp;&esp;一道几乎融入阴影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跪伏在他面前,正是他的暗卫首领。
&esp;&esp;谢玄晖的眼神冷得吓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esp;&esp;“立刻动身,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将京中变故告知老将军。告诉他……”
&esp;&esp;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
&esp;&esp;“告诉他,父皇无道,听信谗言,欲断我臂膀,绝我生路。若他还认我这个少主,若他还记得母后当年的嘱托……就让他,带兵……‘清君侧’!
&esp;&esp;至于世家,等老将军到后,再行通知。”
&esp;&esp;“是!”暗卫影没有任何迟疑,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esp;&esp;独自坐在黑暗中,谢玄晖手指深深抠入地面,指甲断裂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他眼中翻涌着毁天灭地的风暴。
&esp;&esp;“望舒……等着我……谁敢伤你,我要他九族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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