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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为一个人杀两千个人,”他忽然顿住,语气森然了几分,“耗费92145单位个信仰,等同于让一个本不存在的性命存活于世。“
&esp;&esp;“也等同于,让一个神明从至高处堕落。”
&esp;&esp;时渊序呼吸急促了几分,眼神定定的。
&esp;&esp;这么多次,湛衾墨从险境将他带离,每一次都脱身得很巧妙,还偏偏是事了拂身去的漫不经心。
&esp;&esp;说相信这男人只是个普通教授是假的,他直觉早已告诉他,对方并非常人。
&esp;&esp;“好,你跟我说清楚,他到底……为我耗尽了多少信仰?”
&esp;&esp;“开个玩笑而已,除了光明神,其他神都死透了,哪里需要信仰——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因为你摊上了不少事。”
&esp;&esp;像是踩中内心紧绷的一根弦,时渊序忽然失神地看回了他。
&esp;&esp;那个男人,速来在自己面前漫不经心,哪怕他知道自己可能牵连对方,拖累对方,可是偏偏对方又强调自己有利可图,不可能做亏本的生意。
&esp;&esp;他总是太理想当然,殊不知,对方有利可图,不代表对方没为此淌过刀枪火海。
&esp;&esp;“至于这事是让他遭受了何种损失,我们这帮做下属的也说不清。”廷达眼神又高深莫测了几分,“这种损失会一直存在,说不好以后会更严重还是更轻。”
&esp;&esp;时渊序隐隐感觉内心被吊起了心弦,扯得他生疼。
&esp;&esp;他本就该利落地与对方脱离关系。
&esp;&esp;他好像傻傻地,只想侥幸地原谅自己,对方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境地,对方是有利可图,
&esp;&esp;可那些场合,对方真的可以全身而退?
&esp;&esp;还是……不想让他知道?
&esp;&esp;“不过这也很好解决,刚才何院长不是来了么?”廷达眯着眼笑,“对方带的医学案例要比你靠谱,我们做下属的已经帮忙接受了,有了更合适的案例后,你主人也不必强留你——毕竟你对他而言,只是医学案例罢了。”
&esp;&esp;“他也迟早会知道这是一场不划算的交易,会选择放弃你。”
&esp;&esp;“所以,小东西,不要对他留恋,你想走便走,他不会留你。”
&esp;&esp;时渊序闻言一滞,可紧接着唇角却是讥讽的笑意,“我还不至于对一个男人产生这种情绪,你想多了。”
&esp;&esp;“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拖累了他,你放心,我对他没有别的感情,自是不会久留。”
&esp;&esp;廷达此时头套下却发出几声闷哼似的笑。
&esp;&esp;“可你明知道会牵连他,却还是留在他的身边,不是么?”
&esp;&esp;时渊序狠狠愣了一秒,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说。
&esp;&esp;当时分明是他酒醉不小心乱导航到了见面地点。
&esp;&esp;然后湛衾墨硬生生将自己带走。
&esp;&esp;带走就带走,他也认了,对方毕竟是唯一能让自己变回人形的人。
&esp;&esp;他也不是第一次做狗。
&esp;&esp;可回想起来,那天和那帮军官应酬完,视线昏暗,被人追逐,醉意朦胧,他尚是人形。
&esp;&esp;得知自己自己有可能被遣离军队,要么就沦为顾长官的傀儡。他恨不得躲开所有人,几近要把自己随意葬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不被发现才罢休。
&esp;&esp;但那个时候,他却还想着要去某个方向。
&esp;&esp;不对。
&esp;&esp;他从来没看过导航……
&esp;&esp;是他下意识……
&esp;&esp;明明步履虚浮,眼前辨不清方位,四肢无力,走几步路都要喘息。可他还记得经过三个商业街的拐角,一处学校,一处超市,便能到约定地点,虽然他很有可能在前往电车站的途中就不省人事。
&esp;&esp;可他那时坚持着清醒,故意绕开背后跟踪的人,他很吃力,却又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向某个方向走。
&esp;&esp;或许一个醉酒的人做事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下意识地做便做了,可等到如今再回首抽丝剥茧地回溯,拨开重重云雾后,他才察觉当时的自己原来只有一个念头——
&esp;&esp;他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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