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吗？”
&esp;&esp;时渊序目光悠长，“……”
&esp;&esp;嗯，真是个单纯的小鬼。
&esp;&esp;湛衾墨声音仍然平静，可目光暗暗打量着小绒球。
&esp;&esp;“鬼说，这些不够，他还是很饿。小孩觉得是自己招待不周。就说，明天来他家找他。”
&esp;&esp;“鬼就这么答应了。”
&esp;&esp;“他不爱吃人类的食物，但他知道小孩的心脏一定很美味。”
&esp;&esp;时渊序幽幽地眯起眼，这种故事给小屁孩听只怕要吓哭。
&esp;&esp;“……然后小孩就被吃了，故事结束。”他说道，“别想吓我。”
&esp;&esp;湛衾墨神情幽淡，“不，故事还没结束。”
&esp;&esp;他忽而指尖轻轻拂过小绒球额头上的一撮毛，轻轻抚平，漫不经心道，“那天，小孩给他端上了小蛋糕，满眼亮晶晶的，鬼勉为其难地吃了一口，却发现原来人类的食物也可以那么美味。”
&esp;&esp;“从此鬼不再吃人类的心脏，他想品尝小孩亲手做的蛋糕，要是吃掉了小孩，就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蛋糕了。”
&esp;&esp;“小孩还说，吃了他的蛋糕，从此他们就是好朋友。”
&esp;&esp;“鬼是第一次有了朋友，他觉得朋友也许是比人类心脏更好的一种东西，要好好珍惜。”
&esp;&esp;时渊序轻挑眉毛，倒还是个治愈故事，“那……他们以后怎么样了？”
&esp;&esp;湛衾墨凤眼轻挑地眯起，唇角有着玩味的笑意。
&esp;&esp;“嗯，此时此刻，那只鬼正在床边，给小孩念着睡前故事。”
&esp;&esp;时渊序微微一颤，目光对上了他。
&esp;&esp;“想吓唬我？”
&esp;&esp;湛衾墨却目光沉了几分，“你怕么？”
&esp;&esp;时渊序轻哼了哼，不知道这男人怎么突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esp;&esp;“鬼才不会哄人睡觉。”
&esp;&esp;他知道湛衾墨装神弄鬼，但好歹人模人样，还是名副其实的医学教授。
&esp;&esp;“为什么？”湛衾墨挑眉。
&esp;&esp;“鬼对关怀人没有兴趣，”时渊序说，“甚至可以说，他们以凡人的痛苦为乐。”
&esp;&esp;湛衾墨眸色忽然暗了几分。
&esp;&esp;“你又怎么知道，鬼对关怀人没有兴趣？”
&esp;&esp;“浸透了世间的绝望的灵魂才会变成鬼。他们早已没了感受世间美好的能力，更不可能再对世人回之以温柔。”时渊序振振有词，就跟他还真是个抓鬼专家似的。
&esp;&esp;湛衾墨心思一动，视线渐渐垂落，“嗯？你倒是了解。”
&esp;&esp;“那当然。”
&esp;&esp;时渊序高傲地扬起了下巴，他可是在军队的禁书阁里研究过非自然存在的人。
&esp;&esp;有许多灵魂对生前的遭遇愤愤不平，便迟迟不肯投胎，宁愿化成怨鬼，在世间兜兜转转。
&esp;&esp;这就是鬼的由来。
&esp;&esp;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坐拥混沌之域那个不为世人所知的邪神。
&esp;&esp;“我更知道，众鬼之主更不会搭理人类。”
&esp;&esp;湛衾墨微微一怔，但随即用笑意掩去。
&esp;&esp;“你倒是跟我说说看，祂凭什么不搭理人类。”
&esp;&esp;时渊序不知道对方的神情有几分深意，兀自说道。
&esp;&esp;“祂以世人绝望和恶念为食，又与这帮鬼怪为伍，便知道人世间有多险恶，人心有多可怖。”
&esp;&esp;“要让这样的神怜悯世人，门都没有。我说的不对么？”
&esp;&esp;此时湛衾墨忽然站起身，“时间不早了，小东西，我关灯了。”
&esp;&esp;时渊序开口，“这是你房间，你不睡这？”
&esp;&esp;湛衾墨神色莫名，看着小绒球的杏眼只是纯真坦率地望着他。
&esp;&esp;他利落地收回视线，看向别处，摁下了灯。
&esp;&esp;一下室内就被浓墨般的黑暗吞噬。
&esp;&esp;“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在这休息了。晚安。”
&esp;&esp;小绒球内心有几分异样，他总觉得刚才湛衾墨的神色，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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