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较之前打仗而过犹不及。
&esp;&esp;按理说,基因抵抗,很难想象一个一半小貓血统和一半蟲族血统的人能延续血脉。
&esp;&esp;所以之前一想到自家小貓要揣别人的崽子都嫉妒得不行。
&esp;&esp;可屏幕上那微弱却顽强跳动着的小小影子,无声地提醒着他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这就是他的。他家小貓揣着的,是他的崽崽。
&esp;&esp;他家小猫揣的崽崽。
&esp;&esp;白若年眼角通红,仰起脸看他,带着哭腔反问:“你说呢……?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他抽噎着,话还没说完——“你要是不……”
&esp;&esp;那“不想要”三个字尚未出口,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箍紧,狠狠拥进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里。
&esp;&esp;“哎哟——”白若年惊呼一声,哭声戛然而止,下意识地就用手护住小腹。他这个动作把陆明烬也吓了一大跳,男人立刻松开手臂,力道收敛得近乎仓皇。
&esp;&esp;想抱,又不敢。
&esp;&esp;整个一不知所措。
&esp;&esp;白若年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尖微软,犹豫了一下,还是像寻求温暖的小猫一样主动贴了上去,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小声嘟囔:“你轻点啊……”
&esp;&esp;陆明烬脸上表情努力维持着镇定,但内里早已天翻地覆。
&esp;&esp;狂喜、激动、不敢置信。。。。
&esp;&esp;种种激烈的情感疯狂挤撞着他的胸腔,心口被撕扯得发疼。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用盡全力才壓制住几乎要颤抖的手臂,極其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环住,仿佛在拥抱一件举世无雙、却又易碎无比的珍宝。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惊涛骇浪都强行壓入最深的海底,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怎么可能不想要呢?”
&esp;&esp;是啊,他怎么可能会不想要。
&esp;&esp;白若年的哭声渐渐止歇。刚才光顧着委屈和害怕,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esp;&esp;“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他顿了顿,将王后那番暗示性極强的话复述了一遍。
&esp;&esp;这是他和陆明烬的孩子,可同时,他也害怕。
&esp;&esp;害怕腹中那个模糊的影子并非人类,而是……某种怪物。
&esp;&esp;话音落下,空气里是一片死寂。
&esp;&esp;陆明烬看着白若年彷徨无措的样子,心头一揪,像是被生生剜了一刀。
&esp;&esp;这段时间,白若年经历了太多。
&esp;&esp;这些事情本来不应该是一只小猫想的。
&esp;&esp;短暂的沉默后,陆明烬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白若年的发顶。呼吸炽热,却没有多余的动作。
&esp;&esp;“你想要吗?”
&esp;&esp;“我……”白若年声音哽住,指尖死死攥着陆明烬的衣袖,却没能说出“愿意”或“不愿意”。
&esp;&esp;陆明烬明白,白若年不是不想要,而是害怕。
&esp;&esp;害怕未知,害怕自己那半份蟲族血脉。
&esp;&esp;他喉结滚动,嗓音沙啞:“没关系,你不用回答。我会查清楚的。”
&esp;&esp;“查清楚?”
&esp;&esp;白若年仰起脸,有点茫然,“查清楚,然后呢?”
&esp;&esp;紀时与和陆明烬的表情迥异,但都心照不宣。
&esp;&esp;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esp;&esp;——
&esp;&esp;从实驗室回来之后,白若年就被层层安保保护起来,出出入皆有精锐军人随行,住所和休息室的门禁权限提升到最高等级,几乎与军部指挥中心同级。
&esp;&esp;他有时会觉得这种密不透风的守护令人窒息,却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这背后所代表的、陆明烬近乎偏执的在乎。
&esp;&esp;夜深人靜时,他常常在翻身间醒来,发现陆明烬并没有睡,只是沉默地坐在床边,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他依旧平坦的小腹,那专注而凝重的神情,甚至比他这个孕夫本人的反应还要大。
&esp;&esp;“怎么啦?”白若年忍不住轻声问道,睡意朦胧的声音里带着一絲担忧。
&esp;&esp;陆明烬像是被从深沉的思绪中惊醒,他回过神,伸出手,温热宽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覆上白若年的小腹,掌心温度烫得惊人。
&esp;&esp;“我害怕。”他声音低沉,坦白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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