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洪冷声问:“那你这身伤哪来的?”
“哎哟,这不是遭人敲了闷棍吗,我本想来找你给我做主,不曾想你先找我来了,易捕头我要告官,我……”张老三逼逼赖赖,待看见袁星后,面色一变,跟撞了鬼似的,他、他怎么在这?
一个小哥儿遭了欺负,竟然会来报官……
易大洪推他进公堂,“怎么不说了?”
张老三跟个鹌鹑似的,不再言语。
易大洪转而问周茂之,“是他吗?”
周茂之肯定道:“是。”
袁星盯着他,眼里烧着怒火,“易大哥,一定要严办他!”
易大洪颔首,“当街强掳良人子弟,送到清河县衙去,治他个犯奸罪。”
张老三闻言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犯奸罪轻则流放,重则斩立决,张老三当即为自己分辩,“易捕头我没欺辱他,也不想欺辱他!我就是……就是有人让我掳走他,假装要欺负他,会有人救他!”
易大洪沉声,“是谁让你这么做?”
人卖了一半,钱是拿不到了,相比自己的小命,钱不钱的都是小事,张老三心一横直接道:“是、是石家干货铺的东家。”
袁月惊道:“张迎春?是她让你干的?”
“是,”张老三不再遮掩,“就是她让我掳了这小哥儿,他儿子出来英雄救美。易捕头,我寻思就是做个样子,没真欺负人,我这才答应的,可够不上犯奸罪。”
“闭嘴!”易大洪呵斥,扭头叫来几个捕快,让他们去将张迎春和他儿子拿来。
那厢,石家。
石飞推门而入,浓眉拧成麻花,神色不愉。
张迎春几步上前,“如何,可成功了?”
“娘,我照你说的等候在那儿,等了快两时辰都没等到人,娘你找的人办事忒不牢靠了。”石飞忍不住抱怨。
张迎春蹙眉,喃喃自语,“不应该啊,我同他说好的……”
难不成张老三不要她的钱,想要假戏真做,借此傍上袁家?
泼皮无赖果真不可信!张迎春暗斥,转而询问石飞,“你就没上前去瞅瞅啥原因?”
石飞理所应当,“我为啥去瞅,袁星瞧见我了怎么办,你挑那人恁壮实,若是……我可打不过。”
“你……”张迎春抬手指着石飞,心里憋着股气,使劲往他额头上戳,“你啊你,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石飞直躲,“娘……”
到底是自己儿子,张迎春甩手,“罢了,此计不成另想他计。”
进货未结的款项,只能再求虎哥宽限些时日,张迎春焦躁地来回踱步,不停想办法。
石飞捂着额头,“娘,我饿了。”
张迎春瞪他一眼,懒得理会他,虎哥可不好惹,得想个万全的法子。
“砰砰砰——”
院门被敲响,张迎春思绪抽离,迈步去开门,“谁呀?”
门扉打开,猝不及防看见四个捕快,张迎春一愣,不待她反应过来,两名捕快便将她拿下。
电光火石间,另外两名捕快直奔石飞,将他擒住。
张迎春回过神来,“你们干啥!我们是良民,可没犯事,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娘俩!冤枉啊!”
擒住她的捕快横她一眼,“冤枉?有冤去公堂上说吧!”
语毕,将她推出院门。
张迎春骂骂咧咧了一路,直至被扭送到公所,瞧见袁星一家人,以及被绑双手的张老三,张迎春如遭雷击,话语卡在喉咙里,骂不出声。
许久,张迎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看袁星跟见鬼似的,吓得牙齿直打架,“你……你没事?”
“你个毒妇,心肝肺都黑透了,挖出来狗都不吃!”袁月脸色黑沉,指着张迎春直骂,若不是在公所里,旁边有捕快守着,袁月都想左右开弓打她一顿,“我们星儿当然没事,有事的是你,张寡妇!”
张老三适时道:“易捕头,就是她指使我掳小哥儿,让她儿子去英雄救美,我只是按她说的做,没半分想欺辱那小哥儿的意思!”
易大洪问:“张迎春,石飞,张老三所言可属实?”
张迎春急急为自己分辩,“不是、不,他冤枉我……易捕头,他就是个泼皮无赖,他说的话不能信,是他栽赃陷害我们孤儿寡母,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石飞低垂着头,瑟瑟发抖。
易大洪拧眉,朝他呵道:“你,说话!”
他声音浑厚如钟,蓦的一吼,石飞惊骇不已,两股战战,哆嗦道:“我听我娘的,我、我守在巷子里,没看、看见他们……”
张迎春不可置信,“石飞!”
石飞埋头不敢再言语,更不敢看张迎春。
易大洪道:“此事已然明了,先将三人收押,写明诉状押送县衙受审。”
张老三不服气,“咋连我也关?我检举有功……”
易大洪不乐意听他嚷嚷,抬手一挥,捕快立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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