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天大的事不值得她皱一下眉毛。
&esp;&esp;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场景、困境,问真能保证自己永远是镇定冷静,从容面对的。
&esp;&esp;对着亲近的人,偶尔会有脱下面具更直白的笑,嬉笑怒骂,鲜艳真实。
&esp;&esp;伤心是鲜少出现在问真身上的情绪,她刚刚发现是,甚至以为自己感觉错了。
&esp;&esp;那阵子她在问真身边,下意识格外小心地照顾问真的情绪,后来又发现没有必要,徐问真就是徐问真,她的情绪永远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会有失控的时候,不需要别人的安慰。
&esp;&esp;无论在外人眼里,问真是什么样子,在她眼里,这位长姊看似是名门教养出的千篇一律的贵重瓷器中的一员,其实就如钢铁做内里的花瓶,瓷器的美丽外表,坚硬到刀枪不入的内里。
&esp;&esp;她的所有情绪都会自己消化,她伤心的时候,最多只需要陪伴,不需要安慰。
&esp;&esp;任何将她视为弱势者的同情、帮助,仿佛都是对她的轻蔑。
&esp;&esp;她永远只接受仰视与崇拜、信赖。
&esp;&esp;问星依偎在问真身边,神飞天外,慢慢地想。
&esp;&esp;而她,不思进取,只想永远生活在姊姊构建的安乐乡中的小废物,但偶尔,会有想要“保护”的念头。
&esp;&esp;是出于爱。
&esp;&esp;小孩的身体软乎乎一团,紧紧黏在她身上,问真倒早已习惯,只是有些无奈,“你不嫌热吗?”
&esp;&esp;“我冷,姊姊身边暖和。”体虚的问星理直气壮,又往问真身上蹭了蹭。
&esp;&esp;问真只能顺手又捏了一把她的脸颊,没办法,白皙柔软的小脸就在手边,不捏一把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esp;&esp;问星能怎么办?她被问真身上的沉香熏得懒洋洋的,顺脸把另一边凑到问真手上,问真一揉,她就忍不住眯眼,懒怠怠地往问真身上靠了。
&esp;&esp;问星看她小猫似的,不禁好笑,但季蘅在门口目光幽幽地注视着她,她只能淡定地叫问星:“你先回去吧。”
&esp;&esp;问星本来以为能在这蹭一觉,她可是刚刚联姻的有功之臣!
&esp;&esp;被长姊无情地叫起来后,她瞥到门口的季蘅,气鼓鼓地鼓起小脸,但还是没撒泼打滚留下情绊脚石。
&esp;&esp;她安慰自己,姐姐大了,总有这一天的。
&esp;&esp;凝露忍着笑,将她从榻上抱下,替她整理衣裙头发,问星气鼓鼓地转身冲问真叉手一礼,不死心地问:“晚膳您陪谁吃?”
&esp;&esp;“明日陪你用午膳。”问真温声安抚。
&esp;&esp;问星气哼哼地走了,季蘅在门口,既不好意思又稍有得意,对路过的小娘子略一致礼,问星绷着脸露出一个凶凶的笑,驻足还礼。
&esp;&esp;擦身而过后,季蘅隐约听到风中传来小女儿稚气的嗓音,“发卖了,发卖了,通通发卖了!”
&esp;&esp;不知道说谁,总不会是说他吧?
&esp;&esp;心大的小季郎君随意地想。
&esp;&esp;里间,问真嘴角噙着笑向他招手,季蘅心中雀跃得小鹿乱撞,欢欢喜喜地进屋,“下晌天好冷,您怎么还在窗边坐着?”
&esp;&esp;一边说,他一边在在问真的榻边坐下,手很貌似很不经意地放到问真手边。
&esp;&esp;问真手一动,便将那只手牵住,笑着给他指窗外,这间小竹楼原本是为避暑预备的,所以坐落在竹林中,庭院窗下更有数本苍翠粗壮的芭蕉,盛夏里尽显清凉。
&esp;&esp;但这点常碧的青翠为冬日提供了美景,芭蕉常绿,新冬覆雪,苍翠与洁白交融,美的天然清新。
&esp;&esp;坐在窗边,轻吸一口气,甚至仿佛能嗅到白雪与翠叶的清新自然味道。
&esp;&esp;“这里冬日清新有自然本真之气,夏日却更清幽雅致。”问真看出季蘅一点不舍,握着他的手,慢慢地说:“明年暑日,我们在此,于竹下听风,再赏翠叶幽幽,如何?”
&esp;&esp;季蘅立刻点头。
&esp;&esp;问真望着他,便笑了。
&esp;&esp;于是这一个冬日,他们最亲密的接触,就是坐在窗边,手牵着手,身体挨着身体,欣赏窗外的雪景而已。
&esp;&esp;纯情少年季蘅对此已经十分满足,他握着问真的手,与她一起望着窗外赏景时,在心中悄悄祈祷,让这样的冬日再有八十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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