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温存一会的打算，依依不舍地告辞。
&esp;&esp;回到房中，不仅因为兴奋激动而难以入眠，他心里更压着一桩沉甸甸的大事业。
&esp;&esp;葛妈妈打了热水送到上房里，却见季郎君脱了一只袖子，对着镜子鼓弄手臂，还用另一只手戳来戳去，不知在做些什么。
&esp;&esp;她疑惑地皱皱眉，见季蘅瞬间满脸涨红，于是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笑吟吟地道：“热水已打好了，郎君早些洗漱休息吧。”
&esp;&esp;季蘅胡乱将手塞回袖子里，红着脸点头，“我知道了，阿孃回去歇着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
&esp;&esp;葛妈妈看出他的羞意，把要问他明早想吃什么的话咽回肚子里，交代好：“炭炉里的炭我都拨好了，郎君夜里若是冷，只管叫我便是。”
&esp;&esp;她如此叮嘱，只是习惯周全，其实季蘅看似瘦弱，这段日子吃好喝好，火力旺得很，天再冷手脚都是热的，那里怕冷？
&esp;&esp;他用力点头，只想尽快将葛妈妈送走，葛妈妈知情识趣，不再多言，便悄声退去了。
&esp;&esp;季蘅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才背靠着门松了口气，抱着自己一点腹肌没有的肚子，喃喃自语，“尴尬，太尴尬了。”
&esp;&esp;那阵尴尬劲过去，他又回到一开始的困扰，走回玻璃镜前，这回干脆将上身的中衣脱了，对着镜子鼓鼓手臂又戳戳肚子，“诶，你们怎么不争气呢？”
&esp;&esp;他努力回想上辈子肌肉最好的室友平常是怎么锻炼的，无比想念自己薄薄的四块腹肌。
&esp;&esp;上辈子他只和同学们一起运动，看着人家的肌肉有时会羡慕，但又懒得特地去练，偶尔会嫌弃自己的小腹肌。
&esp;&esp;这会完全顾不上嫌弃了。
&esp;&esp;当一块没有的时候，四块很好！
&esp;&esp;他长吁短叹半晌，看看更漏，连忙洗漱好跑到床上睡觉，力求明日能够早早起床锻炼。
&esp;&esp;竹楼送客，帘栊落下，服侍了问真洗漱，含霜四下找不到蔷薇水，出去吩咐品栀开箱子取，回来便见问真散着头发站在书架前梭巡。
&esp;&esp;她忙道：“您要找什么东西？”
&esp;&esp;“我那本《太上感应篇》帖子放哪了？”问真随意将头发拨回脑后。
&esp;&esp;含霜眉心微蹙，“您找那个做什么？”
&esp;&esp;她对所有经文、念珠、打坐用的蒲团……总之出家人回用到的东西都抱有最纯澈的恶意。
&esp;&esp;“我写来督促督促自己。”问真叹了口气，悠悠地道：“做了这么多年好人，可不能一朝堕落。”
&esp;&esp;含霜听她不是为经文那小妖精迷了心的意思，才放下心，仔细地替她找帖子，又布好笔墨，点亮了偏室的玻璃灯。
&esp;&esp;“您今日折腾一日，写一篇便早些歇息吧。”
&esp;&esp;她见问真眉心微锁，想了想，又轻声道：“您若有什么困惑，不如与我说说？”
&esp;&esp;问真越写觉着这t经写得没意思，好像浑身的力气积蓄在身体里，顺着这只毫笔写小楷定是发泄不出的了。
&esp;&esp;她干脆将笔扔下，“我就是觉着自己不对劲，看着季蘅，总有种想咬他的感觉。”
&esp;&esp;尤其季蘅仰着脸，用那双清可见底的眼睛看她的时候。
&esp;&esp;她简直想把季蘅完完整整地吞到肚子里。
&esp;&esp;问真为自己的恶毒的念头懊悔不已，她从前总是看不上那些风流浪荡四处留情的纨绔子弟，可纨绔子弟至少不吃人啊。
&esp;&esp;她可比他们血腥多了。
&esp;&esp;问真又叹了口气，随着心意另拣了支笔，顺手写起行草来，写的仍是《太上感应篇》，好歹出家这么多年，这点道书经典若不能倒背如流，她岂不白混？
&esp;&esp;含霜蹙起眉来，但在她看来，问真生性纯善悲悯，从不嗜好血腥？怎会忽然有伤人的想法呢？
&esp;&esp;她垂眼去看问真的字。
&esp;&esp;比起字字端正隽秀，清丽有骨的小楷字帖，问真这一笔自由发挥的经便显得锐意太过，往日淡逸流畅的笔法少了闲云野鹤的清静淡泊，字里行间锋芒毕露。
&esp;&esp;她想了好半晌，小心地提议，“不如您真咬一口试试？没准您只是觉得季郎君可爱，便如小娘子小郎君年幼时，您不偶尔抱着亲亲吗？”
&esp;&esp;问真满手行草，已经飞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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