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长公主好像在说旁人家事一般——其实是因为对次子夫妇的事情实在是管得烦了。
&esp;&esp;“你叔母待问满如今热情得吓人,倒有点用。”大长公主眉目淡淡,“就是不知这一次能有效多久。”
&esp;&esp;问真坐在榻上品茶, 不妄议长辈,但专注的目光足够大长公主继续说下去。
&esp;&esp;大长公主慢慢打量着手下的花, “真是可惜问满了,她的性子又不像她姊姊刚烈, 虽有一点强硬, 到底年岁还小, 再勉强支应着, 总有支应不住的时候。她倒是个聪慧孩子, 如今问圆回到家中, 你们无事多带带她, 她能学到一两分你们的行事是好的。”
&esp;&esp;大长公主从不否认自己对问真用心更多——那是因为问真长在她身边。
&esp;&esp;但对其他的孙女, 她一样会用心打算,分析每个人的性情处事, 尽量为她们规划安排。
&esp;&esp;问真自然应下, “您放心吧。其实问满性子虽然不比问圆刚烈, 却有几分柔能克刚的意思, 端看她能顶着七叔母,约束住问显, 就可见是有心性手段的。只是还太小了,未曾经历过太多而已。”
&esp;&esp;时人重孝道,父母对子女总是天然有掌控的权力。
&esp;&esp;昨日别说问满是在七夫人处被挤兑了两句, 就是无故吃一顿骂,外人评价,不会说七夫人过分。
&esp;&esp;大长公主气愤,既生气七夫人欺负孩子,又气她偏颇对待儿女,只针对问满,两相结合之下,才叫她忽然发作。
&esp;&esp;不过她算是拿住了七夫人的软肋,七夫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七郎。
&esp;&esp;这份“怕”,并非出于敬畏,而是出于爱。
&esp;&esp;因为珍惜感情,所以小心翼翼。
&esp;&esp;七郎对她薄待问满不满,她肯定马上振作旗鼓弥补问满,向七郎展示自己的慈母之心。
&esp;&esp;大长公主对这儿妇没什么好评价的,只希望他们夫妻关起门,日子稀里糊涂地过下去吧。
&esp;&esp;别影响到下头几个孩子就好。
&esp;&esp;七夫人这边,一大早开库房选缎子,给问满一口气做了好几身新衣,又说问满的皮毛大氅旧了,要做新的。
&esp;&esp;七郎的私房都交给她管,其实她手里不紧,只是习惯性的吝啬节俭,能花用公中的,绝不碰自己的一分。
&esp;&esp;如今豁出去了,将压箱底的东西翻一翻,给问满做衣裳,翻出好皮子,见明、见新和问显又每人都有份了。
&esp;&esp;大长公主听了,无语得很,只有扶额的份,见七郎还知道补给问圆一份,便暂时没再说什么。
&esp;&esp;做阿家的,总是鼓捣儿子、息妇吵架不好。
&esp;&esp;这儿妇是旧疾难改了,她只能时时刻刻紧着次子的皮,让他警醒着些。
&esp;&esp;都是他的骨肉,他不上心谁上心?
&esp;&esp;大长公主说起七房的事就心情不好,问真见状,自然地换了个话题,说起打算过一阵子带问星几个到云溪山住一段时间。
&esp;&esp;“那边的汤泉不错,问星的肺还是弱些,自入了冬,气候寒冷,家里又各处烧炭,她这几日总是咳嗽。炭火烟气重了不成,少用了又不成,用汤泉好生养养,或许能比在京里舒服些。”
&esp;&esp;大长公主听了,略带忧色,“眼下时气不好,有汤泉或许会舒服些,可你那山里住着冷啊。”
&esp;&esp;问真指尖在几上画了画,“她们在半山的园子里住,其间有几处暖坞,聚暖避风——您不如同去?咱们泡汤泉、赏松柏,玩上一阵再回来。”
&esp;&esp;大长公主摇头,“我可不和你们去,玩不到一起t,几个小的又吵、你又偏爱往山里野去,我要泡汤泉,便清清静静地到庄子上去。”
&esp;&esp;她作为老牌皇族公主、先帝同母亲妹,京畿汤泉没有她一份是很说不过去的。
&esp;&esp;问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可以带着季蘅一起了。
&esp;&esp;她对着季芷说对季蘅有好感的时候十分坦荡,确实不认为以她的身份和男人谈感情是什么不能触犯的天条。
&esp;&esp;但她确实的经验有限,不知道正常男女之情都是从何开始的。
&esp;&esp;尤其还是这样特殊的关系,她家里祖父母、父母倒是都琴瑟和谐,可完全没有可供她参照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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