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他们今日在园子里玩得很累了,大长公主念着徐问真近日事忙,怕他们回来再闹人,干脆耗干了他们的精力,才领着两个孩子回来。
&esp;&esp;于是迎接徐问真回来的便只有十七娘,十七娘已经能t下榻走动了,笑盈盈地口呼“姊姊”来迎接。
&esp;&esp;她自能下榻起,每次徐问真出门、回家,她必亲自送接,徐问真回到院中就看到笑盈盈一张脸,看着她面色一日比一日红润,徐问真便觉心内豁然舒畅。
&esp;&esp;今日她吐了又头晕一场,徐问真本以为她会在榻上歇着,不想还是来迎接,便道:“身体不适便要好生休息,相见姊姊就在屋里等着,姊姊回来必会去看你的。”
&esp;&esp;问星摇摇头,认真道:“接,姊姊!”
&esp;&esp;她说话还不是很流利——但自从开了个头,学习的速度显然飞快。
&esp;&esp;徐问真出去这半日回来,她就又学会一个字。
&esp;&esp;徐问真瞧她殷勤乖巧的小样子,揉揉她的头发,温声道:“好,那身体不适时可千万不要硬撑,要听白芍姊姊的话,知道吗?”
&esp;&esp;她说完耐心等了一会,问星反应一会后,果然乖巧地微微点头,她才露出一点笑,道:“好娘子。”
&esp;&esp;问星见她笑了,却好像有一点激动的样子,徐问真不明所以,看着问星满脸满足地回到房中,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不明白现在的小娘子了。”
&esp;&esp;含霜笑道:“许是见您笑了,开心得如此。我瞧着十七娘子醒来后,对您真是格外亲密。”甚至有些殷勤了。
&esp;&esp;徐问真思忖着道:“或许是下意识心中不安,便想抓住一根绳索或倚靠吧……”
&esp;&esp;她在生活中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普天之下,一年能有几个人换上失魂症?偏生她家就有一个。
&esp;&esp;她既无经验可以学习,就只能顺着十七娘的表现,尽量让十七娘感到安心一些。
&esp;&esp;只是江南那边,要说去的人选,她确实是最合适的,只是明瑞明苓问星决不能带去,乍然离了她,不知他们几个能否适应。
&esp;&esp;但去江南……不仅有打弟弟或先看到漂亮弟妇的机会,还可以一路游船赏景探望三妹妹与故友。
&esp;&esp;徐问真越想越心动,京里的三个小家伙完全留不住她。
&esp;&esp;见通的书信是昨日送到的,她看过之后就打定主意先与祖母商量,然后向母亲坦诚,最好一家人商量着拿出主意来。
&esp;&esp;弟弟先把信给她,无非希望她能在祖母、母亲生气时说两句软和话,只是打的前站,想来他给家中长辈们的信已在路上了。
&esp;&esp;都不叫人省心。
&esp;&esp;还是小的好,瞧瞧问满,多么温婉可人,问显,多么天真好骗。
&esp;&esp;近日天气暖和,屋内已不燃炭了,又兼百花盛开,徐问真惯在屋里清供鲜花,不燃香,一迈进屋门,半点烟气无,只闻到淡淡的玉兰香,清新怡人。
&esp;&esp;梅子青的引枕坐褥上绣着成枝的白梨花,颜色清雅,花瓣如碎玉落珠,与梅子青搭配最相宜,倚着引枕,便如将整个春日都揽入怀中。
&esp;&esp;徐问真还有心情欣赏一会刺绣,对含霜夸道:“品蕤针线真不错,这梨花绣得生机扑面欲出,堪称上品。”
&esp;&esp;含霜便道:“那今年的夏衣叫她负责裁两身?今日夫人使人送了许多衣料来,我瞧都是上好的,颜色是您素日喜欢的。小郎、小娘子处都有,说是昨日宫中赐下的。”
&esp;&esp;到了徐家这种阶层,市面上能用钱卖到的东西,无论再昂贵,都不算最好了,只有用钱得不到,有权才能享受到的才是最好的。
&esp;&esp;而其中无疑是宫内赐下的上用的最顶级。
&esp;&esp;每逢宫中进新贡品,就会有一部分赐给朝中重臣们,徐家从先帝起,就是受赏的头一拨。
&esp;&esp;如今有明苓和明瑞,皇后又会在宫中赐下东西时额外添上一份,徐家得到的上次就更丰厚了。
&esp;&esp;她如今儿女皆逝,唯有明瑞明苓这点血脉留下,每每得了什么好东西,便赐往徐家。
&esp;&esp;皇后已不再掌控宫权,常年闭门诵经为早逝的儿女祈福,昔日煊赫热闹的含章宫如今门庭冷落。
&esp;&esp;说起来似乎十分可怜,然而当年她裹挟着权势之威想要逼徐问真殉端文太子之时,又是何等的狠毒无情。
&esp;&esp;徐问真淡淡道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