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穗耳根的热一刹褪去,又因耻意,重新燃起,红得让人无法忽视。
谈宿看着,含住她小巧莹润的耳垂,感受到那软肉的滚烫,像发自内心的笑,带动整个胸腔的震动,齿息灼人,烧得时穗敏感地在他怀里颤栗,像猫咪撒娇,细细嘤咛了声。
在谈宿坚硬心头留下无可捕捉的抓痕。
他脸上戏谑的笑收敛,锋致眉眼蕴着潮涌,外面明明日照当空,他的眼却比夜色还深,看得时穗心弦一紧,呼吸变重。分秒之间,男人身上的气场已经发生改变,一贯清冷的眸子染上热意,呼吸沉沉,侵占性成倍迭加而来。
“亲我。”
“……”
时穗心慌得厉害,眼珠颤动,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
她不动,谈宿牵唇笑了下,“喜欢我主动?”
不要。
时穗挺直腰身,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对男性来说过于红润的唇,一鼓作气吻上去。霎那间,她脑中像有阴潮多时的烟花炸开,声音闷重,震得人惶然慌乱。
在恐惧中,她掺了私欲,和谈宿亲她的时候如出一辙,又吸又咬,在他下唇留下密密麻麻的牙印。又怕他怪罪,在他尚未出声之前,乖软地搂紧他脖子,缠绵似的搅动舌尖,与他汹涌地吻着,似难舍难分。
像时穗之前想的那样,只要她低头,就会过上好日子。谈宿对她的态度比以前好很多,只温存,没有在她身体没恢复好之前提出上床的要求。
身体好像也在自救,时穗生理期早了三天。
不用再担心谈宿找她。
开学那天,时穗从谈宿的别墅出发,阿岳做司机,把她送到大学门口。和放假时一样,她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完全能自己拎,没用一身黑西装的阿岳下来帮忙。
她真怕,怕别人误会他是她的保镖。
室友陈芳语早到一天,提前问出她回学校的时间,在中途的食堂门口等她。见到好朋友,时穗隐忍了大半个假期的情绪瞬间崩溃,眼眶涨热,全是水汽。
陈芳语有点懵,挽住她胳膊先安抚,“没事没事,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哭啊……”
时穗摇摇头,真的是有口难言,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她吸了吸气,调整呼吸,努力对她笑出来:“先吃饭,糟心的事儿以后再说。”
“好。”
陈芳语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
不是饭点,食堂人不多,时穗挑了个安静的靠窗位置,食欲乏乏,拨弄了碗里的面许久,才吃下三两根。她抬眼,发现陈芳语看她眼神充满担心,瞬间明白自己的反常会引人担忧。
“汤太热,我刚烫到舌头了……等等再吃。”
解释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还以为你不想吃。”
陈芳语苦笑自己操心,继续吃饭。
这种不求回报的好意,时穗已经好久没遇见了。因为最近失去了太多,她才倍感珍惜。沉默着,她乖乖吃面,被碗中热气熏得眼眶又湿了,喃喃:“谢谢你芳语……”
新学期的课安排得很满,但时穗没觉得难熬,相反,在学校远比之前在外面的生活要轻松,没有债主上门,也不需要面对阴晴不定的谈宿。
可这种温柔的时光太短暂了,她还没抓住,就被人抢走。
中午刚下课,她和陈芳语挽着手走出红楼,就接到导员的电话。对方急切的声音说得很快,直到电话挂断,时穗耳边还有嗡嗡的电流声,尖锐又刺耳。
陈芳语见她脸色煞白,跟着紧张:“怎么了?”
时穗来不及回答,刚回魂,就朝着学校大门口跑去,用远超于体测的速度,什么都不顾了。看着落空的手,陈芳语隐约感觉到要出大事,匆匆追出去。
气喘吁吁地跑到学校门口,她就看到,之前还光鲜亮丽来送时穗上学的时家二老,此时破衣褴褛,手里拿着不知在哪找来的塑料扫除工具,和门口拦人的保安撕扯在一起,口中念念有词:“我说了是来找我女儿的,快让她出来见我们!”
陈芳语咽了口唾沫,看向比她早到,驻足原地,身影已如雕塑般僵硬的时穗。她一个外人,都觉得丢脸,不知道时穗这个局中人,此时会有多么痛苦的心情。她想上前安慰,又怕惊扰她内心的情绪。
时穗看了许久,眼珠僵凝,酸得直掉眼泪。
被时家二老闹事折腾的保安已经没有耐心,往前狠狠推了一把,喊道,“再不走我们马上报警了!”
时穗恍然回神,冲上前去,不停地给保安道歉,保证会立即带他们离开。
见孩子谦和懂礼貌,保安下意识以为这对父母从小克扣女儿,长大后见不得人家过好日子,才上门闹事勒索。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没资格掺和,甩手催促:“赶紧带他们离开,等会儿学生们出来影响不好。”
时穗继续表达谢意。
逮到字眼的时母邹静冲过来,一把扯住时穗的衣服,满眼红血丝,像已疯魔,表情可怖,喊声尖锐:“死丫头,终于等到你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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